他被顾清峦压了这么久,日日在外头跑商线,跟那些个藩人打交道,可不是白跑的。
他把手中茶盏放到一旁,道:“另有一桩事。无主财产,按律收没,有主财产,按律发还,如果生了争论,就要上衙门去递上契纸证据,再行讯断,你可要肯定,这些个东西……”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顾平忠,道,“顾家在延州上百年,不免没有甚么人留下来,如果有哪一个不开眼的跑了出来,你本身便算了,可不要把我拖下水……”
郑显听了他的话,跟着一笑,道:“放心!放心!有顾大你在,我哪有不放心的事理。”
跟了顾清峦数十年,他总感觉架子里头该当另有东西。
一到夏季,延州城的天空就变得是黄蒙蒙的,很多飞沙灰尘四周乱扬。
不过凡事哪有十全十美的,现在也算是走了运道,等财帛到手,就好生给儿子说一门亲,早些留个后。
顾平忠咬了咬牙。
顾清峦家的财产实在是太多了,那只老狐狸,也不晓得整日脑筋里都在揣摩甚么,财帛都不摆在明面上,他跟了几十年,也就晓得一点点,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郑显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这是老天爷送的财帛。
当日顾家属中那样多人,全数死在烽火,只本身在外躲过一劫,固然丢了妻儿,幸亏还带了一个在身边,不算绝了嗣。
顾清峦那样谨慎的性子,必然会将商路的联络体例留下副本,十有八九,还藏在顾家的老宅子里。
当初顾清峦说关就关,也没问过旁人,也没同任何人交代过,如果能找到重开商路的体例,何愁没有滚滚财路?!
他昂首看了看天。
他一面走,一面在策画。
实在不可,那一处铺面就当真送出去做陪嫁算了,不怕噎不死他!干脆再陪些田产,铺面,屋舍,就当喂饱这头狼,叫他不要再出来随便撕咬。
三两金子还要三两命才气享呢,如果当真不交运,只能怪爹娘生得时候不好,却怪不得他顾平忠不顾旧情。
顾平忠心中贪得只差没滴口水。
还是要把顾家宅子收到手中,再好生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