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村长点了点头,沉重道:
渐渐的,村民也垂垂有些信了苗孀妇自欺欺人的言语。
那会村民都与苗孀妇一样这般但愿着。
苗孀妇自嫁与苗大,苗大对她的体贴入微,体贴备至,村里人无不晓得,都说自小孤苦伶仃的两人终究得老天垂怜,过上了贫寒却完竣的好日子。
苗村长道:“然后再过数月,在媒婆的牵线下,朱兰与苗大结成了伉俪,同是家里都没了亲人,两人恰好凑成一对,好好地将今后地日子过下去,岂料……岂料祸从天降啊……”
苗孀妇较着是被殛毙的,那么苗大与朱松的死呢?
可惜造化弄人,好景不长。
阴十七问:“然后呢?”
而苗贵便让她看到了这一点,他买银生茶即逢迎了苗村长爱喝茶的风俗,又照顾了苗村长的身材,倒不失为一个细心孝敬的男人。
在边叶村尚未出嫁前,她便父母双亡,暮年又死了独一的弟弟,乃溺水身亡。
那年朱松方才行过冠礼,方将十五岁。
但她倒是最不利的一个。
苗村长重新泡开了茶,是苗贵刚自县里特地给他买返来的银生茶,泡开了,他让阴十七尝尝。
嫁到边罗村以后,仅仅过了半年的幸运小日子,她夫君便与她弟弟普通溺亡,还是在同一条河。
她有一个直觉。
“就因着这一点,我们村里人都说那是她弟弟的幽灵在河下孤单,拉着苗大去陪他呢!哦,苗大便是苗孀妇的夫君,算起来,也是我表堂叔的孙子辈了。”
苗孀妇姐弟俩的祖上便是外姓人,姓朱。
边罗岭山脚下除了一整片农田以外,另有一条河,边罗村就处于这条河的上游,边叶村则是在河的下流。
直到第四日,村民已不再打捞,都认定了朱松必定是灭顶在了河里,只是尸身不知是被卡在河底下的石缝了,还是顺着水漂到哪儿去了。
凡人总说孝敬孝敬,可孝敬并非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常日里的细节最是能闪现这一点。
说来也是奇特,而怪就怪在苗大的水性明显很好,每回到那河里捕鱼还就他抓得最多,还最大条。
接理说边叶村便是下流,如何漂还是能找到的,可诡异的就是找不到。
入口回甘、生津醇厚,她看了眼,见其色彩红亮,竟是普洱茶。
苗孀妇不是第一个自边叶村嫁来的女人,也毫不会是最后一个。
或许、或许、也许朱松真的还活着吧?
外姓人在村庄里扎了根,也娶嫁了周边的各个村庄,便垂垂有了些许的异家姓。
天灾*。
阴十七问:“同是在边罗岭山脚下的那条河?”
二人伉俪豪情甚好,苗孀妇落空弟弟的哀思也垂垂在苗大的体贴甜美渐渐淡化,苗大在苗孀妇的悉心顾问下也终究有了一个似模似样的小家,不再孤傲一人。
“木”字旁的木,顶上凸起的一竖被咬没了,“公”字下角的一点也被吃掉了,可识字的人还是能一眼瞧出来,那是个“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