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湄神采有些发白,城墙上血气太重,她不成能一点儿不怕,但还是站得直直的,这会儿倒是韩邕派来庇护延湄的人先禀道:“侯爷,是这工匠方才非要求见夫人,部属不敢僭越。”
延湄前后摆布绕着他走了一圈,站在半腰处往下了望,说:“太荒了。”
萧澜把她拉开,看树上挂着一串串像春季里柳絮子似的东西,摘了一串捏开,有籽,闻起来一股酸涩的味道。
城外匈奴公然很快有了体例,他们爬墙的兵每人头上披了条火浣布,防火隔热,残剩的铁水再浇下去伤亡便没那么大。
常叙哈了一声,挥旗。
城下搭了梯子,匈奴兵悍气,一个接一个地往上顶,城墙上的箭像雪花一样往下落,他们不畏,死一个上一个,踩着尸身往上攻。
“好了”,常叙说:“就等着他们再上来些。”
这回齐齐浇下去的是烧开的铁水。
他回身着甲,却见延湄就在他身后,“如何出来了?回城楼里去!”萧澜眼下没有工夫与她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