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湄侧过身子,脑袋往他身前拱了拱,长长地呼出口热气,萧澜神采一变,忙用一手牢固住她的脑袋,恐怕她蹭到甚么旁的处所,另一只手便照着她的屁股拍了下,“再动就不准你吃桃子!”
中午泊车修整时,闵馨和闵蘅打后边的车高低来,——闵馨要跟着到金陵,闵蘅先是不准,厥后拗不过,只好本身也跟着来。
早餐是胡麻粥和水明角儿,胡麻籽去了皮蒸熟,再炒香,研成粉合着米一起煮粥,香得人合不上嘴,水明角儿更是用开水烫面,把面搅成黏稠的面糊,划割成一二十块儿,再浸泡到冷水里,等面糊变得乌黑,再放到稻草上把水挤出来,最后掺上豆粉,擀成薄皮,薄透劲道,包上馅儿蒸熟,一咬开带着又鲜又烫的汁水,吃的延湄打盹也跑了。
隔天闵馨到府上,总感觉萧澜看她的目光有点儿阴,她呵呵嘲笑两声,不大清楚启事,后背挺发毛。
陆文正尚在愣神儿,常叙跨着刀喊了他一声,半边膀子斜过来,说:“陆大人?您瞧甚么呢?”
延湄还是说:“嗯。”
这路来时走过一回,一样是盛暑六月,但回程就觉比来时要快。
闵馨乍到这里,瞧甚么都新奇,走一起看一起,不由对闵蘅道:“金陵原是这般的,之前我们在江都,瞧那边风淡淡、水茫茫的,我觉得已是南地最适意的处所,眼下跟金陵一比,才觉是远远不敷的。”
闵蘅也一起看着,并没有她赏评风景的表情,只皱着眉头,眼中显出些陌生神采。
延湄道:“给旁人不成,给你就舍得。”
“劳侯爷挂怀”,闵蘅道,“倒不是走得快,天热,能够有些中了暑气。早晨煎副药便好了。”
饭后耿娘子道:“昨日闵小娘子问,下月侯爷夫人返京,能不能带着她?”
他没品过这类滋味,一时无所适从。
“只要两个”,萧澜说,“我吃了就没了,真舍得?”
延湄仿佛是不信赖,拍拍本身说:“我身上又酸又疼,难受。”
常叙目送半晌,叫陆文正:“陆大人请。”
耿娘子特地让厨里做了三样馅儿,一样是鲜肉加上眼下新奇的小白菜,一样是香蕈虾,另有一样里头放了桃干和樱桃,这类只包了两个,耿娘子先没说,想叫延湄吃个乐子。
延湄撅撅嘴,萧澜只得道:“你趴着身子,我帮你揉揉。”
闵蘅和闵馨被别离安排在客院,闵蘅的靠近外院一些,闵馨的则离主院不远,便利她来与延湄请脉说话。
延湄气得快,忘得也快,闻言便叠动手趴好,萧澜手掌在她窄窄的腰背上搓揉,腰间有穴道和痒痒肉,延湄吃吃笑一笑又低声哼唧。
六月十六,萧澜带着延湄起行。
金陵与他们走时比拟并没有甚么窜改,城墙巍峨,城内百姓如织,河上停着朱栏碧幄、明灵短帆的画舫,不时有黄莺细啭的曲调传来,仿佛不管那里的人一踏入此地,立时便能洗去浑身的粗糙,跟着懒风细雨,渐渐眠醉起来。
隔天过江,这回因走前备了足足的晕船药,又有闵蘅和闵馨跟着,坐船的几天延湄并未再受晕船之苦。
桃叶和桃花本来在车里服侍,瞧这模样忙落下竹帘退到车外去。
这一下拍得倒不疼,但让延湄想起了上回萧澜“威胁”要扔她花盆的事情,她顿时扯了脸上的丝帕,忿忿地看着他。
“东西不能吃太凉了”。
他一部下移,食指在她下巴颏儿处缓缓地磨蹭。
延湄没反应过来,萧澜的耳力听了个大抵,但即便不听他也晓得闵馨说不出甚么着调的话,便清冷冷斜她一眼,闵馨当即捂了嘴,表示觉不再多话。
昨儿早晨歇得挺早啊,怎俩人还都是一副没睡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