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连翘将这几个字在口中几次咀嚼,委实被勾起了兴趣,昂首摸索着对曹徒弟道:“阿谁……我能不能细心……”
那药方上,有一行小字,口气颇大:每日噙化五丸,当觉口香,五日身香,旬日衣香,二旬日别人皆香——若真有这么好的结果,这东西就此藏匿,岂不成惜?
叶连翘没作声,尽管摆出一副诚心的求知面色,眼巴巴地瞅着他。
“想晓得里头都有些啥东西?”曹徒弟等闲猜中了她心头所想,开朗道,“这有甚么题目,几年前的东西,若现下还能派上用处,那是多好的事啊!反副本日没别的事了,离打烊又另有一会儿,你大伯我虽不济事,对药材却另有些体味,这便陪你研讨研讨?”
叶连翘到底是知分寸的,眼睛紧紧盯着箱子,却没贸冒然脱手,看了老半天,才忍不住昂首去问姜掌柜:“您别跟我卖关子了,这里头到底是甚么?”
手内心的那小丸子大抵梧桐子大小,能看得出是用蜜攒成的,因为早已干得透了,叶连翘也不敢用力用手捻,只托在掌心送到鼻尖嗅了嗅,便闻到好几种药材的香气,非常沁民气脾。
“这个……”
“透肌香身五香丸?”
这并不奇特,樟草本来就自带着浓烈的香味,即便颠末冗长的光阴,那气味也不会等闲消逝。这类木头制成的箱子,用来保藏衣料、书画、册本天然是极好,但是也正因为香气太重,药铺里便不能等闲利用,以免被它坏了药气。
他脸上又暴露那种记念的神情来,缓缓隧道:“在你之前,松年堂没做过美容养颜的买卖,这大略是我们铺子上出的统统成药中,独一一种与美容相干的物事,还是从四公子那边得来的古方制成,唤作透肌香身五香丸。只不过,那是四五年前的事了,这丸药推出以后,并未引发太大反应,也卖得不好,只在货架子上摆了仨月,便收了起来。”
曹徒弟公然将那丸子接去,仔细心细看了看,随即笑了起来。
秦氏便扶着腰,在门前的椅子里坐下了,冲她暖和一笑:“明儿你们松年堂便放假了,我还估摸着你能早些返来呢,谁想到还是担搁到这会子。咱家的年货还没筹措,你爹又不让我进城,眼瞧着要到除夕,家里呀,一点吃食都没购置,我内心发慌哩。”r1152
叶连翘心下的猎奇又重了两分,也顾不上一旁的姜掌柜的,独自朝前凑了凑,一低头,鼻子里便嗅到一股芳香气。
“咄,咱松年堂里,可没有那样草率人!”
那樟木箱子不过一尺见方,光面儿没雕花,瞧着厚墩墩的,朴拙又简朴,许是因为太长时候未经打理的原因,大要看上去并不非常亮光,色彩有些发沉,但即便是如此,还是叫人一望便知,这绝对是一样可贵的好玩意儿。
曹徒弟半真半假地斜她一眼:“我瞧你对这樟木箱子仿佛很喜好,既然被你好运瞥见了,那便干脆开开眼,如有不熟谙的尽管问我,我说给你晓得。”
叶连翘哪有耐烦听他干脆,撂下一句“我不带走,就在铺子上看”,抱着那箱子就跑。因见本日有丝儿薄日头,离了后院便也没往小书房去,就从药铺的大堂里搬了张椅子,在门口有太阳的处所坐了下来,谨慎翼翼地将那樟木箱子翻开来。
叶连翘这才算是明白了,点点头:“我还当是谁一个不谨慎,把成药放错箱子了呢。”
她把那丸子递给一旁的曹徒弟:“这东西看上去该当不是药吧?倒像是某种内服的香身丸——难不成松年堂很多年前,就已经做了这美容的买卖了?”
将成药放在樟木箱里储存,这不是瞎混闹吗?
盛装成药的容器大多比较朴拙简朴,而她手里的这个瓷瓶,却明显太精彩了一些。究竟证明,她的猜想是对的,这里头装的,并不是治病救人的药,而是一种与美容养颜密切相干的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