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觅云捧着茶碗,面无神采,语气也一样毫无波澜:“死了个长房大夫人,这对苏家来讲,当然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可若要我来讲,这世上,哪天还不死个把人?郎中说不出甚么,仵作也瞧不出任何不当,便只能得出结论,说那苏大夫人乃是久病而亡。可……苏家人不依啊,一口咬定,此事必有蹊跷,扭着我姐夫混闹,非要讨个明白说法。他家有报酬官,又家大业大的,我姐夫哪能不犯愁?”
叶连翘端的停下行动,下认识地将那本来已经很平整贴合的黑布膏又抹了抹,抿抿唇:“蒋女人是在打趣我吗?我与人家何谈友情?只不过,毕竟是打过交道的人,抽冷子传闻就这么没了,心下有些震惊罢了。”
也真是奇特,回到家,见了他,内心顿时轻松很多。
“奇就奇在这儿。”
如此说来,早两日卫策口中那件“很快府城百姓便会收到风声”的府衙费事事,就是这个了?
哦?不但定时回家,竟另有空帮着找屋子?
“是,明日我们便去看,若能成,这回可真是太费心了!”
叶连翘默了默,勉强弯起嘴角:“衙门里的事,他又怎会返来与我多说?”
卫策地笑一声,顺手摸摸她额头:“苏家人缠程太守,又不会缠我,我有甚么好忙的?再说,你既听蒋女人说了,便知此事现下压根儿毫无眉目,看上去,的确像是苏家人在理取闹,连程太守都束手无策,我们又能如何查?留在衙门里也是白搭船脚灯油,倒不如打发我们回家。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