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焕沉声道。
两人前后落了座,瘦猴儿掌柜同苏时焕打了声号召,便急仓促走了出去,那边厢就有一个药铺小伴计笑嘻嘻捧来三盏桂花松子茶,未几时,曹徒弟也乐颠颠地跑了出去。
“送给我?”她忙着将那小笺又推了归去,用力摇点头,“这不可,我怎能白要您的东西?”
叶连翘一时有点发懵,正回身去看瘦猴儿掌柜,就听那男人暖和出声:“叶女人,吓着你了?”
一面说,一面搜肠刮肚地揣摩,应当如何和他见礼才得当。
更晚了……
许是瞧出她有点手忙脚乱,苏时焕便将笑容拉大了两分:“女人不必客气,说穿了不过是两本书,我现在也很少看了,与其搁在架子上落灰,倒不如送给你,也算是物尽其用——我在这药铺里头有一间小书房,女人若不嫌弃,可否去喝杯茶?我有些事想同女人谈。”
话音未落,茶已送到嘴边,大大咧咧吞了一大口。
苏时焕说着便站起家,从架子上拣出一本书,抽出一张小笺,递了过来。
这苏时焕,边幅生得温文尔雅,声音也好听,家底儿丰富,品德还如此慷慨高贵……
叶连翘在内心赞叹一声,就听得他又接着道:“女人不消感觉给我添费事,我也不是事事都能帮上忙,很多时候,人家就算求到我面前,我也还是无计可施。偏巧你的困难,或许我能出点力,天然要不吝互助。”
“我也不卖关子了,叶女人,本日留下你,实在是想和你说说,你额上那块疤的事。”
这间屋的确是个书房的模样,清算得朴拙高雅,一样多余的装潢都没有,简朴洁净又利落,与前边大堂模糊飘出去的中药香非常相和。
“我说过了,这只是我从古书中看来的方剂罢了,并非我首创,也不必然有结果,只是给女人多个挑选。”
咦?叶连翘一愕,不由自主再度望向曹徒弟。
何况,这方剂里的药材代价都不便宜,起码是现在,她还买不起,即便拿了药方不也白搭?
“您的意义是说……您有体例?”
别的药材都还好说,独独是那水蛭……
想到这里,她便抿唇一笑:“我家里的哥哥和妹子都对医药无甚兴趣,我连个筹议的人都没有,公子肯帮我出出主张,那就再好不过了。”
叶连翘完整呆住了。
叶连翘满内心猜疑,却也并不推拒,点头承诺一声,跟着他进了左手边一间小屋。
苏时焕低低一笑:“生发的药材中若不能增加油脂,便十有八九得用白酒浸泡,遵循你买的药材分量,起码需求四五斤白酒。一个月畴昔,那五斤药酒也该见底了,但医治脱发,一个月时候却远远不敷,以是我估摸着,这两天你应是会再来买药材。”
“是啊,四公子出了名地有善心,若三五天没人请他帮手,他反而浑身不安闲哩!”
似是看破她的心机,苏时焕笑出声来:“如何,你惊骇?”
叶连翘一时候不知说甚么才好。
“吓着……倒不至于。”叶连翘赶紧转头摆摆手。
“我如何会怪曹徒弟?”叶连翘从速摇点头,“我只是感觉,本身不过与曹徒弟打过两回照面,同您更是素不了解,怎美意义给您二位添费事?并且……您如何晓得我明天会来?”
“您是苏四公子?”
叶连翘这才算回过神来,立时瞪大了眼:“早些日子,公子送了我两本书,我真的从中获益匪浅,多谢您了。”
“是有点瘆人。”叶连翘老诚恳实地承认,“对于药材,我虽比不上您精通,但比来常翻看药书,我也懂,水蛭的确是活血化瘀的好药——就是内心有点发憷。”
身材颀长的年青男人,瞧着比叶冬葵大不了一两岁,面庞生得温润温和,一双眸子如碎星朗月,光芒四射,却并不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