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冬葵内心也乐呵,连连点头:“还是连翘有本领,短短几天,比我在城里背半个月麻包挣得还多,行!明儿我就进城去割一斤肉,再买一斗米,要过年了,咱也吃两顿好的!”
叶连翘逗趣地眨了眨眼。
女人们凑在一起,向来最是鼓噪,敞着喉咙谈天,说到欢畅处便一同哈哈大笑,这个说“这一脸油给人瞧见可真真丑相”,阿谁道“我家汉半夜里指定是不肯同我在一处歇了”,闹得动静震天响,将树上鸟儿也惊飞几只,扑棱棱振翅划过天涯。
谈笑间,叶连翘蓦地想起一事。
这算是得了便宜卖乖吗?
小丁香手脚快,一把将罐子夺了去,也狠命摇了两下,小脸儿乐得着花:“这声音我真喜好,今后如果能每天都听到,那就太好了!”
“该我了,该我了!”
“这么贵?”
“嗐!”
小女娃的眼睛顷刻瞪得溜圆:“嚯,那掌柜的太豪阔了!”
这就已经挺不轻易了吧?
“小妹子,你莫急着走,站一下。”
薛夫人迷惑地瞟叶连翘一眼,踌躇了老半天,毕竟是将那一小罐洗发粉拿了起来。
此时天气还不算晚,门口时不时有路人颠末,见着这阵仗,都免不了吃惊,停下脚步张望一回,转过背,便三三两两群情开来。
叶连翘没法作答,内心绝望之余又有些烦恼,感觉不该问起这事儿,让妹子不高兴,软声欣喜了她一番,又在路边花四个钱买了两块饴糖给她,哄得她重新欢畅起来,姐妹俩这才仓促出了城。
“木工东西……都不便宜,想要凑齐一整套,即便是最浅显的货品,也得七八百文,若还筹算要好一点的,就得花上一二贯……”
月霞村只要百来户人家,现在,情愿费钱医治面上皴裂的人,已来得差未几,等翻过年去入了春,这买卖就更是底子没法儿再做下去。
“赔不是就不必了,倒是有些猎奇,那位薛夫人,真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你这间店在清南县都没法安身?”
一面又唤方才那出言不逊的女伴计过来同叶连翘赔不是。
“刨去本钱,咱这一回赚了有三四百文呢!”
叶连翘几次策画了整宿,把心一横,拿出一百多个钱,同叶冬葵好话说尽,让他趁肉价应是还未涨,从速再多买些猪板油和桃仁末返来,把这笔买卖,稳稳铛铛地接下。
他们兄妹三个现下正缺钱,何况面前这些个铜板,在叶连翘看来,本身的确能收得放心,因而便只与那掌柜虚虚谦让了两下,便把钱安妥揣好,微微一笑。
叶连翘内心一沉,顿时懊丧了。
姐儿俩皆鼓掌喝采,将叶冬葵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直说他是世上最好的哥哥。
大家都说叶家老爹医术了得,假如他能返来呆上一段日子,那就再好也没有了。
他手忙脚乱地从门口跑返来,揩一把头上盗汗,扑到柜台上,从钱匣子里胡乱抓了捧铜板,不由分辩就往叶连翘手里塞。
“一共九十二文。”她将那些铜板连数三遍,深吸一口气,转头对小丁香笑着道。
叶连翘将那钱罐子晃得哗啦啦直响,笑嘻嘻对叶冬葵道。
“这能行吗?”
质料买了返来,当天晚餐后,郑大娘便领着那十来个大女人小媳妇赶到了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