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卫策按例早早地便去了府衙,入了大门,径直去了捕快房。
“宋捕快还说。”
那但是件大事,怎能由着她胡来?免不了他得归去管上一管……唉,本来比来如许忙,他是实在不想走这一趟的,可那丫头不费心啊……
自打来了这府衙里当职,他自问始终经心极力,从早到晚辛苦劳累,连着十天半个月地睡不好觉,向来毫无牢骚,这一日假,是他应得的。
只因那程太守看重卫策,感觉他虎虎生风很有气度,走出去给衙门长脸,却又是端的有本领的,年青有为,待他便格外好些,才特地安排了一个小衙役,常日里专门替他跑腿办些琐事。
这实在是件大事,卫策听了,也忍不住挑了挑眉,低声自语:“那小子终究要结婚了吗?甚好――另有呢?”
他并未迟延,也没跟万氏打号召,翌日一早便骑马赶往清南县,一起奔驰,中午未到就入了城,直接行至松年堂门前。
“哎哟,你这是何为?”
决然回绝?甚么叫做决然回绝?叶谦恭秦氏的原话如何,他未曾也没筹算同万氏细问,倒是叶连翘那边,清清楚楚地给了他“不肯意”三个字,可他又不是傻子,怎能够她说甚么,他就信甚么?
卫策眉头又是一紧,偏头看了夏生一眼。
与县衙一样,府城衙门中的平常捕快也是吃不上公粮的,人为之类的一应破钞,皆由府衙里自行付出,一年到头,也是一笔不小开消。
可……她不过送来一张药方罢了,他便按捺不住,巴巴儿地往清南县赶,那他成甚么了?
单单为了一张她送来的药方,便赶回清南县,就算端的想见她,他脸上也觉有点挂不住。但她若动了那本身做买卖的心机,就是别的一种说法了。
夏生便觑了觑他神采“别的,您让小的带去的别的那几包药,昨日听宋捕快说,也都顺顺铛铛交到了正主手上。对了,那正主不是还给您带了个药方来着?昨日小的返来没找着您,便干脆送去您家里,给了大娘了,您瞧见了吧?”
万氏纵有不满,却到底心疼叶连翘送来的东西,忙慌慌往卫策手腕上一拍,将那药方夺了去,满口里抱怨:“不是说,明日就让我照方抓药,给你添在饭食里吗,这会子又搓揉它何为,再给弄坏了!”
卫策点一下头:“持续。”
“哎。”
卫策拧了一下眉头,打断了万氏的话。
她给吓了一大跳。
如卫策所料,程太守那边,天然对于他俄然要往清南县走一遭有些不满,拿了很多话来压他,说比来公事繁忙,又问他但是有甚么事挂记,话说了一箩筐,他却只守着一句“非归去不成,只担搁一天”,程太守口船脚尽,情知拗不过他,只得应允下来。
卫策深知宋捕快心机周到,帮着他跑了趟腿儿,定然少不得要在叶连翘面前谈起他。他很想晓得叶连翘在瞧见那几包药以后究竟是何反应,又会说甚么,当即便冷着脸道:“药方我收到了,宋捕快没别的话?我要听原话。”
卫策抬眼皮看了夏生一眼,也不与他废话,单刀直入道:“昨两**帮我送东西回清南县,瞧见了甚么,宋捕快又跟你说了甚么?事无大小,一件件讲来我听。”
既如此,他也不忙多说甚么,丢下一句“有些累,回屋歇歇”,转头便去了本身房间,留下万氏在外头唉声感喟一阵,强打起精力去灶房筹措晚餐。
“唔。”
卫策他娘面上带笑,但是说着说着,却又忧心起来,长长地打了个唉声。
那边厢,叶连翘倒是有些不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