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娘执意取了盆,在米缸里舀了一瓢米,又倒了点下去,昂首踌躇的看了眼霍繁篓,想了想重新抓了一把添上……
出去时她看到那口米缸了,已经空了,顾若离摆手道:“我们不饿,您别忙了!”
吃过饭早早歇下,顾若离和二妮睡在内里,崔大娘在中间,霍繁篓睡在最外头。
霍繁篓嗯了一声扶着顾若离的手臂坐起来,笑笑道:“走了。”强撑着下炕直起家,朝老妇一拜,“多谢!”
“我们从庆阳来的。”顾若离没有坐,老妇打量着她,只感觉这个小女人貌不惊人,但气度却不像普通人家的女人,特别那双眼睛,黑亮亮透着一股子冷僻,她莫名的不敢再多问甚么,低头去看霍繁篓。
顾若离很累,倒是毫无睡意,耳边是霍繁篓因高烧而更加粗重的喘气声,她强忍着闭上眼睛……
老妇绞着眉头追了出去。
二妮道:“要不然再请麻姑来?!”
崔大娘内心实在也踌躇,张麻姑出面一次就要收半袋谷子,她们家本年的租子都不敷,若再给张麻姑半袋谷子……她又看看顾若离和霍繁篓,两小我破衣褴褛,还不如他们家。
霍繁篓很有点幸灾乐祸的挑了挑眉。
老妇忙给张麻姑施礼,指着霍繁篓道:“麻姑看看,这孩子不知如何了。”
“受伤了?”霍繁篓打量着一行人,“看来伤的不轻啊。”
张麻姑嗯了一声,先是扒开霍繁篓的视线,又在他头顶摸了好一会儿,撬开嘴看了看,才蹙着眉头对老妇道:“这孩子怕是招了甚么不洁净的东西。”
“不信也没有体例。”崔大娘一脸无法,“我们抱病了都是麻姑看的,她虽说偶然候不大灵,可大多数时候还是有效的。”他们贫苦百姓,有病就扛着,熬不住了才会请麻姑来看看,说到底麻姑收的钱还是要比那些大夫便宜很多。
顾若离不想理他,端着缺了口的碗喝了口水,闭上眼睛靠在墙上小憩,过一会儿崔大娘端了一大碗饭并着地瓜煮的糊糊和一样黑乎乎的菜摆在炕上,号召顾若离和霍繁篓:“天气不早了,早点用饭你们也好歇着。”
天刚透亮崔大娘和二妮就醒了,老妇立即去探霍繁篓的额头,一摸之下惊了一跳,霍繁篓的烧比明天还要严峻,她惶恐的道:“这可如何是好,烧还没退。”
顾若离也看到了,但看面色观形状不像是受伤,倒像是旧疾,怕是不轻。
老妇没说话,麻姑的手腕就那几套,明天都发挥了,不可就是不可,请来了也没有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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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繁篓共同的点头。
顾若离俄然就想到了顾解庆,想到了顾清源,想到了爱说爱笑大大咧咧的大伯母另有正议亲的大姐。
张麻姑打量了一眼顾若离,见是个貌奇丑的丫头,就轻视的收回视野,咳嗽了一声正色道:“崔大娘,这不是你家孩子。”
“二妮。”老妇推着小女人,“去看看张麻姑在不在家,让她来瞧瞧。”
“我们非亲非故,大娘不必为了我们散尽家财。”顾若离推了推霍繁篓,“起来,我们走了。”
“都是孩子,又生着病,不幸见的。”崔大娘给麻姑让开,“您快给瞧瞧。”
和她预感的一样,张麻姑穿戴一件退色破败的七彩大褂戴着面具跳大神,过后念念有词烧了两张符表纸混水灌进霍繁篓的嘴里。
崔大娘提了半袋谷子做酬谢。
崔大娘松了口气,顾若离看着老妇问道:“大娘,您信她?”可惜了那半袋谷子。
“你坐会儿。”崔大娘站起来,“我去给你们做饭,二妮的娘客岁没了,她爹和哥哥给里长家帮工去了,明天赋气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