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啥,剑神剑魔到了吗?”
这么说时,她声音苦涩。因为要打并不是最糟糕的事;最糟糕的是,她也能模糊猜出来这里头的原因到底是甚么,并且那原因还避无可避――
离预定的时候越近,山顶的人越多。而敢在众目睽睽中上山,那些后到的必定都不担忧本身轻功跌份,究竟也是如此――
有纤细的群情声响起,但现在没人真的体贴这个。几百双眼睛灼灼地谛视那红衣,直到对方停在石柱之下,微微瞻仰。没等他们说话的工夫,那人俄然腾空而起,一支箭似的笔挺向上,毫不断歇地到了柱顶。
一眨眼的工夫罢了,就上了五六十丈,那石柱壁面还是朝外斜的……围观人群顿时目瞪口呆。怪不得在人群中的沈不范等闲被取了性命――
下花大师神情更庄严了些。“内息极尽绵长。”他没转头,话倒是问元一道长的:“你感觉如何?”
此时,少林和武当都只来了门下弟子,沉默着不发一言。而其他门派的,看好戏的心弘远于担忧。
一身猎猎红衣呈现在通往南天一柱的峻峭山崖上。崖上只要一条路,越到前面越窄,最窄的处所只要不到一脚宽。在苍褐石面、幽幽绿树和白茫雾气之间,红色实在打眼,一举一动都显得更清楚。那人信步而去,却如履高山。
别人不晓得如何,归正云如练只感觉那寒意都要透进她骨子里去了。“老天也不想看他们打呢!”她嘟囔着抱怨,一双标致的大眼睛只忧愁地谛视着那根立在云雾间的高耸石柱。
这厢死普通的沉默,那厢的人还在自顾自群情着。
这类事,实在也是明摆着的。要不然,大师也不会一谈起妙手对决就只想到两小我、也最等候那两小我了。
“实不相瞒,老衲当时也做不到。”下花大师低声道,目光还是紧紧盯着已经立在一株伯乐树顶端的红衣人――南天一柱顶上恰好有几株稍高的伯乐树――他忽而重重一叹:“……可惜。”
“最好也是当真,最坏也是当真。”
“老夫竟没有想到此处,确切是上了年纪,忸捏忸捏……”
云长河张了张嘴,感觉要接话真是太困难了。不管是造化生变还是天意弄人,真落靠近的人身上,只要一种轻飘飘到过分随便的感受,教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这是单刀赴会么?”
“说得没错!不过中午也好――到当时候,雾应当就散了吧?我们能看得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