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收了帖子,看到“定国公府”几个字,热忱更胜,亲身将人送进了垂花门,交由一等丫环带到园子里的花厅去。
眉头拧起,心头一紧,穆筠蕊低下头道:“母亲那里会跟我提起甚么,最多要定下的时候,跟我提一声罢了。”
红玉从速倒了热茶给穆筠娴,道:“外边邪风吹的吓人,女人白站那么半天做甚么?”
虽说何夫人是后妻,何家一家子却过的很温馨敦睦,惠嫔被养的聪明沉稳不说,小的这个也朴重活泼,萧洒漂亮,天真烂漫。
穆筠蕊嗤笑一声,语带不屑道:“谁想高嫁了!”她本身就生在高门大户,世家大族内宅里甚么烂模样,她都一清二楚,还不如话本里的平常市坊人家过的欢愉。
在荣贵堂里吃过早膳,母女两个又去永寿堂跟老夫人请了安,才一起出门。
穆筠娴早被这初春之景勾起了兴趣,听到鸟叫便迫不及待要起床了。
穆筠娴想了想,道:“二叔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你这般好,他不会叫你低嫁了。”
吹了一首《踏莎行》和一首《渔歌子》,婉转曲毕,层层叠叠的牡丹髻也梳好了。
屋里没了小丫环,穆筠娴耳朵也清净了,早早沐浴上了床,钻进了被子。许是因着挂念着明儿要去长平侯府的事儿,以是她梦里还梦见了长平侯,梦见他穿戴战袍,骑在高大的走顿时,手握□□,英勇非常。
长平侯府在廓清坊,和皆宜坊恰好相对,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坐车去的路上穆筠娴也没闲着,拿着一面小铜镜照来照去。
红玉不解,歪着双丫髻问:“找甚么?”
穆筠蕊道:“五mm的事, 我想着还是奉告你一声,免得你挂念。昨儿我归去给她做了些糕点,好说歹说算是把她哄高兴了。”
杜氏瞧了她一眼,道:“你如果把孝敬你祖母的态度拿到外人面前来,都城里哪个敢不说你贤淑?”
穆筠娴撞了她胳膊一下,道:“你的婚事,二婶跟你提过没有?”
自从老夫人提起乖女要筹办说亲的事,杜氏还真有些上心焦急了,她也晓得娶妇娶贤,偏生她家这个――若跟你看对眼了,对你各式好,如果看不上谁,那真是一个好神采都没有,谁劝都没用。
有那天真不知事的小女人辩驳道:“那样素净的牡丹,想必这个时节能簪戴于发上,必定要破钞数金吧!我觉着都雅哩!”言语间带着点南边口音,软软糯糯。
灵玉高低打量了穆筠娴道:“女人本日戴如许大的宝石,可贵不让人偏私于你!”
灵玉笑道:“开了,如云似絮,奴婢已经叫丫环去摘了,等你返来了,保准给你满满的一罐子。”
不自发地鼓起脸颊,穆筠娴眨了眨眼,本来天子姐夫他子嗣薄弱,是因为这个启事啊。
说话之间,便到了廓清坊,没多久就到了长平侯府正门口。
穆筠娴挥退丫环,本身脱手上妆刻画,她一边揽镜画眉,一边问道:“晨起闻声鸟叫了,院里梨花开了?”
长平侯府这回堂会办的大,请来的来宾浩繁,后院女眷有些见过穆筠娴,有些没见过。
次日凌晨,忽闻啼鸟之声,天井内的梨花也悄悄开了,如云朵般簪在树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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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敏青她爹是正四品金吾卫批示佥事,她母亲是填房。
穆筠娴喝了热茶,暖了身子,扭动了一会儿道:“我在找东西。”
牡丹髻是高髻,未着头饰,微微抬头,已觉镜中人雍容华贵,气质非常。
丫环一面服侍着她梳洗,一面给她找了玉笛来。
红玉从灵玉那边新学了一个词,虽不大明白甚么意义,却在瞥见穆筠娴这副打扮之下脱口而出:“都雅,国色天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