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筠娴忍俊不由, 道:“走吧,出来看看。背着我说我的好话有甚么意义,我要让她当着我的面说!”
苏绿梅一时嘴快,便把内心话说出来了,妒忌之意,不言而喻。
这很多话说出来,穆筠娴内心舒畅多了,谁让苏御史老参她姐姐,这一回她非叫父女两个都吃足了亏!
愈发抬高了声音,何敏青拳动手在穆筠娴耳边道:“仙仙, 你觉不感觉,郭初雪迟早有一天会反咬苏绿梅一口呀?”
春意将将到来,花厅里的帘子都从厚毛毡换成了淡绿软绸的薄帘,灵玉在前边打着帘子,穆筠娴与何敏青挽动手出来了。
不是第一次听人丁出恶言,穆筠娴并没有气的落空明智,她淡淡地看着对方道:“这两个肮脏的字也是你这类官家蜜斯嘴里说出来的?幸亏你爹还是言官,常日里便这般教你礼义廉耻么?再说了,你莫非是亲眼看到我毁了堂姐婚事么,便在这处胡乱传播谎言?寺丞夫人随口一说便作数了?”
穆筠娴冲何敏青笑笑,道:“谁说我们青青不聪明来着?这不是挺聪明嘛, 都明白‘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事理了。”
背后说人好话还被抓住,不管如何都会有些惧意,更何况对方还是穆筠娴。她苏绿梅是甚么东西,穆筠娴又是甚么身份?两人底子就没法比。
穆筠娴的步子放的极慢,便听得次间里苏绿梅用不大不小的声音与棋桌上的小娘子们道:“她呀,是打小就娇纵,稍有拂意的,管他甚么珍羞美服,怒即弃掷剪毁,丁点不疼惜!”【注】
在郭初雪看来, 高个心粗的何敏青还真就是一个粗人,她虽未明说过,神采里的不屑倒是粉饰不住。
这话就说的严峻了,穆筠娴顷刻间变了脸,冷着脸道:“今儿如果你歪曲了我,该是甚么了局?”
一听这话,何敏青就乐了,麻溜地站起来跟了畴昔。
何敏青轻哼一声,拿胳膊撞穆筠娴一下, 道:“那可不是, 我聪明着呢!”
苏绿梅张口便道:“我才不会歪曲你!”
穆筠娴冷眼望着她道:“晓得就好,人家内宅的事,你不清楚就不要四周嚼舌根,长舌妇!”
连续串的诘责让苏绿梅来不及思虑和答复,穆筠娴持续打击道:“你这听风便是雨的弊端不会是跟你爹学的罢?难怪你爹老是在朝堂上参后宫娘娘们呢,原是喜好搅和在女人的事情里,听了风言风语便当了真,胡乱给人扣帽子!”
郭初雪上前抓着苏绿梅的胳膊,软声劝道:“绿梅,算了算了,我来给她道个歉就是。”
苏绿梅胆怯了,她不但怕丢人,更怕穆筠娴背后的穆家。
说到此处,郭初雪才推了推苏绿梅的胳膊,冲她表示了一番。
苏绿梅一时候辩不过穆筠娴,揪着寺丞夫人方才抱怨的话当作实足十的证据,便嚷道:“不知是谁抵赖!人家寺丞夫人莫非说话还会作伪?事情的颠末我可都是晓得的一清二楚,国公府那么大,好端端的道儿你不走,你堂姐要相看的时候,偏你就要从那条路出去了?出去便出去罢,还要与人家见礼,你本身这张脸——”
何敏青愤激道:“可不是么!你走的以后我才传闻, 本来她们将才在花厅外边拦的人是侯爷呢!郭初雪自夸狷介, 现在如何也不矜持了?我贯讨厌她那副造作模样,仿佛谁都比她粗鄙似的。”
饶是惠嫔那般端庄贤淑的人,也被苏御史参过,何敏青口齿不及穆筠娴,向来也没处替姐姐出气,这会子抓住了机遇,也跟着挖苦了两句,闹的苏绿梅非常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