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语踉跄一步,缓缓退后,手中的帕子不经意地坠落,它薄如纸片,毫无归属感,只会顺着风的速率被动地坠落。它在空中不断翻飞,那帕子上的花朵像是活了过来,摇摆地盛开着,转眼,无声地飘过,一向飘到白清闲的长靴上。
宫柏希这么多年卧薪尝胆,练就了一身的好本领。他先是跪到了知州大人府门前,知州大人不肯接这个烫手山芋,宫柏希便不肯拜别,对峙为弟请命。知州大人再是不见,只怕就要魂弃世际。摆布难堪的知州大人决定将他送到白清闲处,只要这个见证人肯松口,统统都好办。岂料白清闲也是个不怕折腾的主,硬生生让宫家这个大少爷跪到吐血,抬回府就一向昏倒不醒。终究松口,宫柏望好歹算是从牢里被挽救出来了,养尊处优的他在牢中担惊受怕地过了一段日子,惊吓很多,宫夫人好轻易盼着儿子安然返来,但看到儿子一脸倦容,还是忍不住把恨埋藏起来,只等合适的机遇东山复兴。
现在的宫柏望,还没有到残暴的时候,但是后院因他而亡的,也有几个婢女了吧,宫夫人自发得做得天衣无缝,实在没有不通风的墙,宫柏希将她本来的打算提早了,也何尝不是一件功德。
“那菲儿以为,你望表哥是个如何的人?菲儿莫非不替他担忧吗?”弑兄之罪,可大可小,就看如何操纵了。宫柏希是个没有官身的白丁还好一些,如果伤害的是朝廷命官,那宫柏望就不要再妄图有好日子了。
隔天白清闲就寻着机遇找上了林芳语,好一阵夸耀:”你的表哥可真是个演戏的妙手,若非是我事前知情,也要被他打动了。“
”背叛?“林芳语冷哼:”堂堂的明月楼楼主,竟然会看不出如许的小伎俩?芳语鄙人,不敢在白大人面前班门弄斧。“这个心机深沉的少年,别当她甚么都不晓得,他是要借着她的口,说出下一步的行动,如许,便能够把她紧紧绑在一起。与其说是他换个由头说宫柏希背叛,不如说是在警告她,不要想着有背叛的一日。开甚么打趣,天子密令,她是活得不耐烦了,才会跟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作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