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易楚面色便有些淡淡的。
易楚回到正屋筹议画屏,“东配房空着睡不得人,要不你先在这里姑息一夜,赶明儿我让他们添置了床铺桌椅再搬畴昔?”
“阿齐的事儿,想找林梧问问。”易楚歉然地说,“吵醒你了?”
“啊,我跟林梧一同去的,”俞桦已知所问何事,正要细说,因见易楚并未披大氅,便道:“去客堂里说吧。”
两人有说有笑地筹议着选了匹蟹壳青的嘉定斜纹布做棉袍,两身单衣别离是宝蓝色缎面跟佛头青的杭绸料子。
她一个闺阁女子,能随便出入荣郡王府吗?
内院里,几近没有男人出入,大冷的天,她这副打扮给谁看?
不,不成能!
梳洗打扮过的易楚,肌肤细润如温玉,眸光娇媚慵懒,丰润的唇涂着口脂,略略翘起,既像撒娇又像聘请你一亲芳泽。
“饭菜已经摆在饭厅了,快些畴昔吃,待会儿就凉了。”画屏举着烛台在前面照亮,易楚在前面跟着到了饭厅。
易楚转头,看到客堂点了灯,晓得画屏在那边,就承诺声,“好。”
“我见不得你好?”易楚也来了气,“当初我可没少劝你不要去,是谁要死要活非要去认亲爹的?又是谁说我见不得你好非要拦着你繁华的?阿齐,你拍着胸脯想一想,我劝过你不下四五次吧?”
听到画屏如许说,易楚恰好也省了费事,就将几匹布料搬过来,“给娘舅做件棉袍和两身开春穿的单衣,哪个色彩都雅?”
画屏也没闲着,将这几日仓促赶制的嫁衣摊开,细心查抄了一下有无漏针错针的处所。
有个雷雨天,易郎中出诊,两人被雷鸣电闪吓得不敢睡觉,就抱着被子躲在桌子底下,相互依偎着睡着了。
话音刚落,靛青色的夹板帘子被撩起,易齐袅袅娜娜地走了出去,行动间如弱柳扶风,伴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味。
俞桦踌躇了好半天,才考虑着道:“荣郡王的宴请很受欢迎,除了菜好酒好外,会请着名的妓~枪弹唱跳舞,府里的姬妾也会作陪喝酒……酒里常常会加点东西,喝上一两杯就会……就在宴席被骗着世人脱衣解带寻欢作乐……”俞桦顿了下,不知如何说出口,“信义伯府的二老爷就曾赴过宴会,还带了名姬妾回府,就是陶姨娘。”
易楚问道:“炭盆烧了没有,被褥潮不潮?”
画屏识相地说:“时候不早了,我去问问郑三嫂晚餐吃甚么,二女人返来,应当多做几个好菜。”
“不消你管,”易齐甩开她,哭着跑了出去。
惹得画屏又是一阵羞恼。
易楚气得心肝肺全疼了,对易齐是既恨又气,还感觉她不幸。
郑三嫂迎出来,“二女人已经安设安妥,这会刚睡下,刚才还嚷着喊‘姐姐’,太太这就出来,还是稍等会儿?”
画屏与易楚相处这几个月,对她的脾气也有所体味,见状客气地号召:“这就是二女人吧?长得真标致,跟仙女下凡似的。”
可闭上眼睛,闪现在脑海里的倒是两人头对着头一同做针线写大字的景象。易郎中繁忙的时候顾不上她,易齐是她独一的朋友与玩伴。
易齐的肌肤白且嫩,掐痕格外显眼。
易齐已笑着快步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娇声道:“大半年不见,姐姐也不说去看看我,我都想死姐姐了。”
俞桦又道:“荣郡王向来荒淫无度,最爱的就是十四五岁的处女,特别是身怀异香的处女,传闻能够籍此养颜益寿,用过一两个月就丢给儿子或者沦为姬妾……名义上的姬妾,赏人的时候图个脸面都雅。荣郡王世子为讨父亲欢心,常常天下各地寻访有香味的女子。”
画屏见几匹布都是好料子,踌躇道:“阿珂正长个子,开春做的衣衫到春季就短了,用不着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