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叹道:“我晓得你跟阿楚姐妹情深,可当时那景象,胡玫不在你身边,机遇转眼即逝,你若再不脱手,不知哪年哪月再能见你爹一面?”
看到两人,胡玫难堪地笑了笑,笑容里带着谨慎翼翼的奉迎。
易楚坐在院子里望天,心也如这蓝天,高远广宽。
易齐转头不想理她,易楚却风雅地问了好,“可贵见你出门买菜,你嫂子呢?”
屋内传出娇媚慵懒的声音,“阿齐来了。”
院子里很洁净,沿墙种了一溜蔷薇花,靠西头是架葡萄藤,挂了满枝的紫葡萄。
“傻孩子,”吴氏再叹,“娘现下这身份,连你都不敢公开相认,如何能私行去找你爹,若被人晓得,咱娘俩连命都没了。你爹是宗室,宗室哪会容忍一个娼妓生下的孩子?如果你爹能主动认你,那就不一样了,你爹定然会给你找一个符合身份的出身……娘这把年纪,已经不想苛求甚么,但是你,阿齐,你是郡王府高贵的蜜斯,哪能如许过一辈子?”
吴氏眼眸沉了沉,“归去后,阿楚跟易郎中可难堪你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年,吴氏没想到荣郡王听到那把娇媚慵懒的声音后,仍然没有露面。
吴氏考虑会,从床边矮柜的抽屉里取出一张纸,“质料不难找,就是费工夫,你学着做也好,今后总能用得上……这方剂可花了我上百两银子,谨慎收着别让人瞧了去。”
易楚猎奇地问:“你想吃鱼?”
跟着话音,一只白嫩的手挑开帘子,走出个窈窕的身影。这女子有着跟易齐一式一样的斜长眸子,恰是一贯被恩客称作吴姐姐的,知恩楼的老鸨。
易郎中出来,细细地打量她一眼,笑道:“今儿气色好,嗯,也故意机望天了。”
易楚高低扫一眼,看她打扮的规端方矩,便道:“买了就返来,别在外边贪玩,”取出荷包,取出半吊钱。
易齐想起当时的景象仍然心不足悸,“我不明白,我跟娘长得这么像,娘直接跟爹说就是,为甚么非要废这么多周折?”
易齐接着,欢天喜地地走了。
“可当时的景象,想必娘在一旁也看到了,我跟姐姐差点死了。我倒没甚么,可不能害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