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郎中决然道:“善医者不视方,因为方有定式而病无定,无需拘泥于古旧的药方,对于瘀血重症,奇招险招结果会更好。”
此次画的是个梳着包包头的女童,女童颈上挂着璎珞项圈,正奋力往前跑,眼中带着泪,神情极其惶恐,她身后倒是只长角的山羊。
当夜,易郎中表情极好,罕见地没有翻看医书,而是喝着清茶复盘,时而扼腕感喟,时而拊掌叫绝。
“此处风大阴冷,我另有话问你。”辛大人握拳抵在唇边,应景地咳了两声。
新仇宿恨加在一起,辛大人立时坐不住,冒着风雪来到济世堂。
易楚点头。
易楚俄然不知如何答复才好,略思考,决定实话实说,“瘀血郁经,已经有些日子了,血凝成块,必须打下来才行。”说罢,取出易郎中开的方剂。
易楚恍然,这是下棋获得的感悟,悄悄又将辛大人抱怨一番。
五成,也才一半的掌控。
并且,他也挂念着易楚的身材,当时她说没事,谁晓得有没有留下隐患?
三间正房是打通的,很敞亮,屋里安排也未几,劈面是张太师桌带四把太师椅,墙上挂了幅山川画。东边窗下放了张极大的长案,案上摆着笔墨纸砚,案头一头摞着账簿,另一头摆了块两三尺高的昆山石。
易楚看他穿得薄弱,遂不再对峙,跟在他身后往里走。
易楚故意不畴昔,可看到面馆里客人渐多,实在不是说话之处,便板着脸走到他身边。
易郎中点头晃脑地拉长了腔,“那是天然,可贵碰到一知己。”
不成否定,当他看到易楚惊奇的神采,看到她想躲却不敢躲,扭扭捏捏地上前施礼时,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愉悦。
伴计也猎奇地凑过来,“女人找谁我们店里就三小我,我跟我爹,别的铛头在厨房上面。哦,对了,另有店主……”
易郎中将棋盘一推,叹道:“自古豪杰出少年,杜子溪年事不大,可胸怀策画却非同小可,假以光阴定非池中之物。”
少顷,墨研好,易郎中铺纸提笔,笔走龙蛇般写出一张药方。
这已经不是易楚第一次失期,上一次,他明显说好第二天要来,易楚却躲到西配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