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阴识俄然大笑,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他拍案道:"好!明日我就修书家父,本月择谷旦结婚!"说着解下腰间玉佩,"以此为信!"
樊宏府邸的后花圃里,红烛高照,酒香四溢。初夏的晚风带着花香穿过回廊,卷起世人衣袂。刘稷一脚踩在矮几上,酒气熏六合挥动着酒樽:"绿林军那些个山匪头子,也配称王称帝?刘玄算甚么东西,不过就是个..."
"好!"刘稷跳起来就要摔酒樽庆贺,被樊宏一把按住:"这但是西域进贡的夜光杯!"刘稷讪讪放下,转而抓起个陶碗往地上一砸,"啪"的一声脆响引来合座喝采。
"祝新人百年好合!"世人轰笑着举杯。
朱鲔立即会心,阴笑道:"臣建议,封他个'抗威将军',让他本身揣摩揣摩——'抗威'二字,是何深意?"
"无妨。"刘演摆手,却悄悄将佩剑往身边挪了半尺。他举杯时,袖口滑落,露脱手腕上一道狰狞的旧伤疤。
刘演俄然起家,慎重一揖:"阴将军,我刘氏虽非高门,但文叔他..."
阴识捻着髯毛,眼睛眯成一条缝。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摇摆的暗影,让人看不清神采。刘演见状,俄然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哗啦"一声展开:"昆阳战报在此!文叔以两万破四十万,这等军功..."
朱鲔立即接茬,阴笑道:"陛下息怒,依臣看,刘稷这厮清楚是鄙视天威,背后必有刘演授意!"
"噗——"刘稷一口酒喷出老远,呛得直咳嗽。樊宏赶紧拍他后背,趁机凑到阴识耳边:"我这外甥啊,整日就晓得兵戈,都二十八了还..."说着取出一方绣着兰花的帕子抹眼角,帕子上却半点泪痕也无。
话到嘴边,他俄然顿住了。
刘玄眉毛一挑:"哦?"
刘玄的神采刹时从暴怒变成了便秘般的纠结。
刘玄越听越气,猛地站起来,袖子一甩,差点把案几上的竹简全扫到地上:"反了!反了!朕这就下旨,把刘稷——"
李轶眸子一转,凑上前低声道:"陛下,刘稷虽罪不至死,但也不能轻饶。不如……封他个虚职,敲打敲打?"
侍酒的婢女们抿嘴偷笑,有个穿绿衫的丫头偷偷往门外张望。刘演眼角余光扫到,笑意微僵。岑彭灵敏地重视到,借着斟酒靠近低语:"大司徒,门外..."
"啪!"刘演猛地一拍案几,震得青铜酒爵跳了起来,几滴虎魄色的酒液溅在刘稷脸上。刘稷一愣,酒醒了大半,讪讪地放下脚。刘演眼角微抽,右手不自发地按在腰间佩剑上,又缓缓松开。
阴识正捏着一颗蜜饯要往嘴里送,闻言手一抖,蜜饯掉进了酒樽里。他眨眨眼:"大司徒说的是..."
"刘稷这个莽夫!"刘玄咬牙切齿,胡子都翘了起来,"竟敢说'本起兵图大事者,伯升兄弟也'?如何,朕这个天子是天上掉下来的?啊?"
李轶也从速拱火:"是啊陛下,刘稷不过一介莽夫,若无人撑腰,怎敢如此猖獗?刘演身为大司徒,却放纵部将妄议朝政,这不是要造反吗?"
夜渐深时,众将连续告别。刘演亲身送刘稷出帐,北风里闻声对方含混不清地嘟囔:"...清君侧...",吓得他一把捂住刘稷的嘴。
喜好姐夫帮你打天下请大师保藏:姐夫帮你打天下小说网更新速率全网最快。
月光下,玉珏断裂处闪着冷冽的光。刘演俄然想起七岁那年,他和刘稷偷樊宏的枣子吃,被追得满山跑时,也是这般掰开最后一块麦饼。
"刘稷,"刘演声音降落,脸上却俄然绽放笑容,变脸比翻书还快,"你喝多了。"他转向阴识时,眼角堆起细纹,活像个阛阓上倾销货色的商贩:"阴将军,前次我们在棘阳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