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采薇解释,咧嘴憨笑,“这叫男女通吃,不管男的还是女的,都比不过您嘞!”
采薇算是服了,再不劝她改过,嘴里叨叨:“俊过潘安,赛过貂蝉……太……太……太不一样了。”
一改这几日穿腻了的女装广袖,她挑了套极其简朴的暗红半臂,一头墨发仅用发带高高束起,留了条长长的马尾如玄色绸缎般垂在腰间,玉带腰封处佩一柄通体红色的长剑,脚踩雪色长靴似是踏云而来。如此打扮,愈发显出她分歧平常的豪气来,按剑站于镜前,长身玉立惹得人离不开眼睛。
轻松处理一道开胃小菜,卫子楠倒是感觉不过瘾。她跟着这丫环未再计算,岂料刚迈过门槛,便有一声尖细的女声入耳。
马车将将停下,卫子楠撩开车帘,便见不知是哪家的令媛到了,由丫环带路进了府去,本身身后又跟了两个贴身丫环,端的是金贵不凡。
“莫非是泰安公主台端?”卫子楠在脑中好一阵搜刮,才翻出这么个名号。秦傕为二皇子,太子为宗子,皇子妃中唯太子妃敢叫她一声“二弟妹”。另,天子儿子很多,女儿却少,唯泰安公主及成安公主两个。成安公主尚且年幼,那么,称她二弟妹的只能是稍长秦傕的泰安公主了。
貌美自不必说,其最美的当属一双眼睛,双瞳剪水幽深如井,叫人看一眼便被紧紧吸引。这女子作夫人打扮,腰身略不复当年纤细,倒也看得过眼,想是嫁人有些年初,已有生养的了。
卫子楠被拦住,要怪只能怪她没有女人味儿,去处着装不当,难不成还能怪太子府的丫环眼睛瞎?只要她把请柬拿出来,亮明是个曲解,太子府便是无过,于她倒是名声有碍。这个算盘打得如此清脆,不知是否是太子妃的手笔。
卫子楠刚走,他已经分开躺椅的屁股又坐了归去上,却顷刻没了疏松劲儿,面色稳下去,问:“霜雪那头如何?”他这一窜改,仿佛连周身的氛围都凝固了。
卫子楠理理本身的领子,还算对劲,表情不错的她投来一个质疑:“你这叫甚么描述……合着我不男不女?”
且看卫子楠,各位贵女身边皆有丫环服侍,唯她单独前来,光这一点便称得上另类。卫子楠却不作他想,下了马车,走上太子府高高的台阶,手伸进袖中正欲取出请柬递上,然尚未取出,便被一丫环拦住了来路。
秦傕在旁磕着瓜子赏识自个儿媳妇儿,也笑呵呵地参和一句:“那本王呢,你把本王放在那边了?想本王那也是都城第一美女人,如何就输给夫人了。”
那丫环把目光放到卫子楠的腰间,这才后知后觉,吃了一惊。卫子楠虽一身行头皆是男装,可腰间坠着的倒是女子才用的环佩。实在不止环佩,便是单看她的样貌,也该晓得这是个女子而非男人。以是,说她没有眼力见,可不是冤枉她。
秦傕又坐了会儿,不疾不徐地吃完最后两颗豆子,起家,扫扫衣服上底子就没有的碎渣,负手踏至门前,瞻仰着今晴和朗的天空,脸上挂着含笑:“王妃此行必不轻松,我们岂能闲着。本日是个好气候,该有好戏上演才对。霜华,去将本王的‘戏服’取来。”
看这阵仗,太子妃请了怕是不下十人。本日的太子府,竟是女人的天下。清风徐来,仿佛送来了太子府里淡淡的脂粉味儿。
大昭女子以柔为美,最好是柔若无骨,弱柳扶风。世人多追捧此等女子,万没有爱好烈性的。贵女们之间的凹凸较量,单是容颜便侧重装点一个“柔”字,若论办事,便当是温良恭谦,仁慈漂亮。故而,采薇一门心机的想叫她往“美好”那方面打扮,恐怕被太子妃和一堆贵女们比下去了,可卫子楠清楚本身几斤几两,恰好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