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位弹劾太子的董大人,究竟是秦傕的人,还是被秦傕用以借刀杀人的三皇子的人,她没心机猜。
这日一早,卫子悦差人以酒友的名义向恒王递了帖子,就约在恒王常去的醉月楼,时候定在午后。哪知左等右等,不见覆信,直到中午才收到恒王府送来的信。
明显又获得了他的承诺,可她这会儿的悲伤,反成了至心实意的悲伤。
“不必。”太子侧身看看她,目光扫过卫子悦一样有几分蕉萃的脸,“夫人出去吧,让我再静一静。”
这明显不是恒王的字。卫子悦短短一惊奇,再细心辨了辨笔迹,很快抽了口气——这竟是卫子楠写的!
卫子楠知是秦傕的秘事,成心与采薇先走,却不想那人竟然半点也不避她,张口就道:“禀王爷,宫中传来动静,太子因私设地下钱庄,被董大人挖出罪行并且弹劾,陛下已勒令太子停息查办科考舞弊一案,全权交给顾琛卖力,太子则禁足思过一月。”
虽说太子没体例找恒王处理,太子妃这个贤浑家倒是能够走一趟的。但这事儿得避着恒王妃,还得必须给恒王好处,且这好处必然要多到恒王甘心归去被清算一顿。
翻开,只要短短一句话——没空,早晨请到府一叙。
“太子妃瞥见信约莫要气得颤栗,夫人,做好筹办早晨驱逐太子妃了么?”
两人就筹办生辰宴的事筹议了几句,正说到傅泽志返来得很对时候,便见秦傕的一个跑腿亲信进了院来,脚步仓猝得很。
林普办事的速率,倒是越来越叫他对劲了。
私设钱庄的罪证,是不到一个月前林普找到的。彼时按老端方走下一步,将这秘辛神不知鬼不觉地透给了三皇子,而这位董大人,恰是三皇子的人。
两个儿子之间,还是需求均衡的,谁也不能超出了谁去。
她和秦傕,怕是豆割不清了。
卫子楠本日倒是不想练字,刀剑各耍了三套,还感觉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儿。她是越战越勇的性子,太子妃今晚能够要来,她很乐意与之过一过招。
她那表妹,陈海芝,应当天然也来了。
若只要前半句,卫子悦必是满心满眼的放心,可太子又说了下半句……因为惊骇名声有碍,才不能休她么。
原是这事,卫子楠接过手来,粗粗扫了几眼并不觉有何难办,便将票据交给采薇收好,心中有了策画,继而与秦傕相视一眼,心照不宣。
但是不管如何说,外室的事必须处理,不然太子名声尽损,三皇子咄咄逼人,煽风燃烧,废太子便不是句废话了。一国储君,能够无能,却不能生民怨,为民所不容。科考的事太子已经自省,且着力查办毫不秉公,尚能挽回一二,但外室的事,他被禁足,没法现身给出个说法。
太子被困,三皇子却好一波推波助澜,对太子的唾骂声竟然一浪高过一浪。
“谁都有缺点,恒王妃也不例外。”太子苦楚一笑,还是望着窗外,眸中有一抹光一闪而过,“夫人别哭了,我早已有摆设,早晨你自去恒王府,会有底牌送到你手上。”
还是休妻吧。
卫子楠刚走出去两步便顿在原地。
“我若连本身的老婆都保不住,算甚么东西。若舍弃了你,只怕,又会落得个自擅自利,无情无义的名声。”
到了这日晚间,竟然又传来了关于太子的动静。这回对太子而言,更是如同好天轰隆,恰好应了那句话——墙倒世人推。
采薇茫然地点头:“奴婢不晓得呀。每天这个时候,奴婢都在安然坊听平话呢,这会儿才刚返来——如何啦,但是谁抱病了?”
“不要瞎想。”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开口的太子,终究用沙哑地声音打断她的话,胸中呼出一口浊气,“不要提请旨休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