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人家怕。”柳香露怯,娇羞地便要往他怀里钻。
她本就不是甚么会*的女人,木头疙瘩一个,办事直来直往,说话开门见三,半点没有女子该有的柔情。这也就罢了,因为杀敌太猛,又被扣了悍女的帽子。这大抵就是为甚么,秦傕清楚见过她的面貌,晓得她并非传言中的无盐女,仍旧果断以死拒婚吧。
正左拥右抱的秦傕回声转头,正对上卫子楠的眼,脸上神采微醺,先是一愣,倒是半点不惧那把长刀,也不知是真不怕,还是眼里只装了美人,尽管对她吹出一声唿哨,满面淫色,实在把那“孟浪”二字解释得淋漓尽致。
而她脸上的神采,不见涓滴镇静,就仿佛纯粹问路,本日进不了门的新娘子跟她没半点干系似的。
卫子楠略一点头,再看采薇一眼,算是安抚于她,然后薄唇微抿轻蹙浓眉,手里握着偃月长刀,先是小声嘀咕了一句“滚他娘的”,然后才短促冲马低喝:“驾——”
唉……
抬腿再踹,没如何用力,第二扇门回声便开了,里头是沸反盈天的欢娱,欢声笑语如海潮般灌进耳朵。
哪知,对方还是吓得话也说不清。
“好!好媳妇儿!本王今晚亲你个欲罢不能……嗯……求着本王还要!嗯……不不不,血溅银枪,该是告饶!”
不至于吧,卫将军貌比无盐,能是面前这位丽姝?
她问,醉月楼如何走,薄哑的声音听进人耳朵里,挠在心尖上。听惯了清脆银铃,却不想这沙哑的嗓音也能如此动听。
卫子楠站在门口,只觉背后好一股恶寒。
先前问话的那粉衣女人,仿佛也是懵了,不肯定地指指楼上的雅间,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那里另有平素的跳脱劲儿:“兴、也许恒王爷和红鸾姐姐呆在一处,客长无妨亲身去瞧瞧。”
被她这不大不小的踹门声打断,几个女人惊奇地看向门口站着的卫子楠,目光落在她森寒的刀上,不过乎与那楼下的女人一样,当场吓得僵了脸。
那是把斩过千人的刀,划痕处还残留着洗不尽的污血。实在她并非成心提刀拿人,只是上了马,手里不握个兵器委实不风俗,顺手就这么拎来了。风俗这个东西,公然要不得,先前她风俗了同男人打交道,现在便不风俗同女人打交道。
流言害人,错把美人作无盐,现在看够了热烈才知当年上官大人退婚恐怕另有隐情,那日雄师班师怕是也认错了人。
哪个男人不喜好娇娇,不喜好似水柔情。且说目下,当众被夫人揪耳朵,明显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情愿接管。
换一间。
“我找恒王。”她说。就算不笑也往上勾的嘴角,如何看如何诡异。
不过毫无经历的卫子楠,当下得空思虑这个题目。她站在“紫竹轩”门前,半点没踌躇,也不管他里头是谁,抬腿便踹开了门。本日结婚,即便对那纨绔不感兴趣,而她本人也不在乎甚么颜面,却到底得照顾卫家的面子,非把这该死的家伙揪归去不成。
围观的看客们终究回神过来,策马而去的阿谁不会就是卫将军吧?!顿时人群像炸了锅似的,你一句我一句不肯落人半步地群情起方才拜别的卫子楠。
实在当年她也曾有语似清泉的时候,只是疆场五年,号令喊很多了,嗓子也便哑了。
她的力量出奇大,断不会做模样。她当下是给气到了,出口的话也不希冀能好。
马蹄声哒哒渐远,眨眼间她已化作天涯一抹红云,绝尘而去。
秦傕被揪了耳朵,感受耳朵发痛,当即酒醒了一半,瞅着面前的美人实实在在打了个冷噤,这才想起来结婚之事似的。但酒劲儿未全消,他不但充公敛,反而嬉皮笑容地抱住她的腰,两手非常孟浪地在她腰上来回磨蹭,嘴里蹦出的满是混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