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万事落定，这日贾兰又跟着祝先生外出未归，李纨便带了世人在东屋说着话等他。刚喝了口茶，就见常嬷嬷跟闫嬷嬷对视了一眼，闫嬷嬷开口道：“有个事要奉告奶奶，虽跟我们没甚么干系，到底晓得了还是说一声的好。”李纨便问是甚么，常嬷嬷道：“刚奶奶让碧月和素云给几位女人送东西去，刚巧三女人宝女人和宝二爷都在林女人那边，两位女人得了奶奶送去的金饰都说好，都感激奶奶。东西是素云送去的，碧月晚到一会儿，就在外屋跟几位女人和宝二爷的大丫头说话等着素云。碧月这娃鼻子尖，发觉宝二爷身边的袭人身上有股子香气挺熟谙，像是之前奶奶赏的花果香皂糕的味儿。这皂糕儿拢共也没几块，素云跟碧月得的多些，樱草跟青葙只一人得了一块。之前碧月跟素云送过二奶奶身边的平女人一块桃花香的。本日碧月打从袭人身上闻着的就是这个桃花香的味儿。碧月另有些迷惑，厥后等素云出来了又特地拉了素云去跟袭人说话，素云也闻出来了。”李纨听到这里，点点头道：“那香皂糕儿你们要还喜好，我再让人送点来。照你们这么说，就是平儿把皂糕送给袭人了，他们几个向来要好的，这也都平常。”闫嬷嬷在一旁开口道：“奶奶可还记得先前说过，这些皂糕分歧人用了香气实在分歧？”李纨道：“是有这个说法，不过也没那么邪乎，到不了一人一个味的境地。不过是女人跟媳妇子用着分歧，哥儿跟姐儿用着分歧如许罢了。”闫嬷嬷这才点了头道：“就是这个话了。碧月说……那味儿虽一闻就是桃花皂的味儿，却……却跟她们几个用的分歧。”李纨一愣，又道：“会不会只是味儿靠近，到底桃花香的东西也很多见，特别是女人们的胭脂水粉的，都好弄个香气。许是袭人用了旁的桃香味的东西？”闫嬷嬷抿了抿嘴道：“我们也不好去问平女人是不是把皂糕给人了，不过……方才……方才平女人刚巧送东西来，碧月拿了桃花皂给她净面洗手，平女人用了桃花皂的味道倒是跟袭人是一样的。”李纨哦了一声，嬷嬷们跟素云碧月都看着李纨，李纨又低头开端喝茶。
150.桃香疑
几人正互说玄奥，素云碧月送东西返来了，李纨这时候心机狼藉，顾不上旁的，倒是身边的嬷嬷一眼看出素云碧月内心有事。常嬷嬷目光一闪，寻了个由头把素云跟碧月叫到外头去了。
李纨这才敲了迎春一下，道：“还倒霉索点说来！”迎春才赧然笑道：“我也不是避人的意义，只是这些话，同旁人说来倒像我疯魔了似的，也只嫂子不笑话我。”惜春在一旁听了道：“二姐姐你但是又要说甚么阵法的事情？你说吧，我也不笑话你。”李纨看看她们俩，惜春自拈了颗蜜梅子吃，顾自说道：“先前我也没笑话你啊。只是你说的我也不大懂罢了。现在我看了些书，倒觉着你说的也有事理，‘眼目不及处自有神力’，确切是有的。”李纨想起惜春之前也很看了些符咒的书，不由抚额，这么下去贾府这块地都快成道场了，又是阵法又是符咒的。迎春脸上笑意深了几分，开口道：“上回同嫂子说阵法分死、变、生三者，实在另有另一种分法，可分为固和驱，固者布阵结束便可，只要阵法未破便一向能用；驱者则分歧，布了阵后还需以物驱动，若失了驱动便是一堆死物，毫无用处。这驱嘛，以那风轮为例，小者人摇，大者以水车动员，都是驱的本意。只是这阵法中，有奥妙处，有一种就是以晶石来驱动的。只是那上头所说的灵石灵晶之类的，我从未见过，也未在旁的书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