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喝了口茶,闷闷道:“还能从那里来?自从得了老太太的叮嘱,想着林家那边也算个不小的事件,生生抽出空来跑去看看。嘿,哪想到人家底子用不着我,倒像我上赶着要给人使唤似的。让人气闷!”
湘云不由得感喟道:“二哥哥偏是个呆性子,既能因这妈妈对林姐姐经心折侍而存了两分敬意,就不能因先生经心教诲生两分尊敬?当着面还乱来一下,底下提及来个个都被他编排地同酸腐秀才普通。也难怪老爷听了要生机。”
宝钗道:“这又有何希奇了,大宅子里按年轮着翻修各处庭宇楼阁都是常有的事。如果连着几年懒惰了,总赶到一起,一来乱了平常,二来不好开支。这几家都是旧宅补葺的,且现在都没住在里头。”
凤姐撇撇嘴道:“切,杀个鸡还得先把翅膀跟脚扎上呢,事情总要一步步来的。本日你看着不成,谁晓得明日成不成?”
凤姐笑道:“唉哟,这是哪儿话说的。谁还敢给我们二爷气受了,说出来听听,我们寻上门找回场子来!”
黛玉笑着捂了额头道:“云儿啊云儿,你还同小时候普通模样。这些我那里晓得,都是我爹爹寻了管事在弄。不过待修好了以后,如果你能求得外祖母同意,天然是能去逛逛的。”
工夫易过,自从宝玉去了学里,看着好似勤谨了很多,连这在后宅里头厮混的时候都少了。这日宝钗想寻黛玉说话,路上遇着了袭人,得知宝玉正在屋里,便顺道去看看。进屋时,却见探春跟湘云也在,湘云见了宝钗忙上前拉了手道:“我刚说要去见姐姐的,没想到姐姐倒先过来了。”
说话间平儿已端了茶上来,凤姐又软了声问贾琏:“这是从哪儿返来的?我看着真有两分不得劲呢。”
莺儿道:“可这辛嬷嬷连宝二爷都说好呢,道是对林女人服侍得非常经心,过年的时候宝二爷还特赏了她的。”
湘云天然扯住了不依,黛玉道:“你不晓得年前兰儿娘舅家送了兰儿一个花圃子,前阵子听大嫂子的意义正要修整呢。那但是冶园子的手笔,传闻有三年的金榜魁都城在那边办过簪花宴,你说风雅不风雅?”
湘云听了点点头,才又冲着莺儿道:“你说林姐姐那边添了人手?我就看到了一个小丫头,另有甚么人?”
宝玉这才醒过神来,忙满口道:“不忙不忙,现在如许一处住着多热烈,宝姐姐刚好同mm们作伴,薛大哥哥也能同我们一处读书上学,最好不过的了。”宝钗听了面色微暖,黛玉挑挑眉笑而不语。
现在天光阴暖,只见她穿戴身玉色衫儿,底下系了条牙色细褶儿裙,一色清浅,梳了个简朴的发髻,只用一串莲子珠儿将那发髻穿越着围了,到头拧了个小玉扣儿往下散垂着两端珠链,三两粒珠子随她行动一晃一晃的。看着恰是拿那珠儿链当个头绳用了,点点珠光映着发色笑靥非常明丽。
一时都散了,湘云现在来了都在贾母院子里单有一屋子住,她虽一心同宝钗靠近也不好住在一处,便趁着天还早一同去梨香院说话。宝钗面上沉稳,实则尤其心细,本是好端端地顺道去看看宝玉的,哪想到又提及宅子的事儿来。宝玉那一问,实在是伤了脸面的。
凤姐是管家人,听了这些倒觉别致,又问些细处,更把贾琏烦的不可:“得了得了,你问这些做甚么!你还想在我们家也这般行事不成?趁早别做这春秋大梦了,旁的不说,那些管家爷们就能活撕了我去!如许行事,大家手里还能留下几分油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还是省费心吧。”
宝钗见状莞尔,上前拉了黛玉打量道:“mm这个发饰好生别致,倒是新奇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