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兰一笑道:“娘如此说了,那便放心。我一言一行,最是适应本心的。”
两人不过散仙出身,同那些门派宫馆各有联络却到底没有附属,得了信儿说一声是个香火情。只几番特特跑去报信,却连警幻的面儿都没见着。拿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事儿,便是他二人的修为涵养,也难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去。故此现在对此都不非常热情了。
贾兰听是妙云观不是天罡北斗门,一时也不晓得究竟何事。虽当日曾在那边诛杀了那魔道人,厥后邙山九妖高低清算了,又把那道人的尸首远远抛了去,还结了个法阵可掩蔽些时候。就算现在法阵能尽,显了尸首,也没有还能寻回这里来的事理。除非当日这老道另有朋友,晓得他是在这里修行的。那倒另是一桩事儿了。只是凭是如此,也连累不到本身身上。
只这石头本来有七颗,祖师曾借运续命用去了四颗,门中还剩三颗。这回都被苍豁道人连魔焰灯几样都一同盗了去,现在却只剩下了这一颗已炼成的。却不知那两颗是被苍豁道人自用掉了,还是炼废了。如果三颗都在且都炼成了,那该多好!
李纨缓缓点头:“‘君王’者,表象耳。实则是因手握权势之人,一言一行皆连累了好处之‘利’又饱含了暴力之‘力’,无数生灵或惑于利或伏于力,便随之动乱。‘楚灵爱细腰,国人多饿死;齐桓嗜异味,易牙蒸其子;宋君赏瘠孝,毁殁者比屋’,私家好恶偶尔去处尚要哄动世事如此,况戏言哉!
贾兰看李纨不虞,又涎着脸上前,堆了笑道:“娘,我同他们说了端方的,若非对方挑衅,便不成脱手。”
贾兰若晓得另有如许手腕,恐怕要恨当日为何听那几个小妖之言,留了那尸首。他却不知,那几个小妖原还筹算拿那魔道人的尸身炼制秘术的,只厥后被锁灵傀锁了,再不得空。若非怀了这心,抛尸就抛尸了,还设甚么藏匿阵法?倒是没推测后事窜改如此。常言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岂虚言哉!
见贾兰默不出声,另起了话头问道:“兰儿,你可晓得为何说‘君无戏言’?”
道人收起了天盘,感喟道:“我们连地盘的变数也只能对出个三五分,那里晓得他们那边的筹算!”
极西之地,一个山谷里的浅滩边,一僧一道正在查对天盘。巴掌大的一黄一白两个玉盘上密密麻麻大至芝麻大小小到针尖样儿的各色光点。半晌,两个同时抬了头,那和尚皱眉道:“魔岩酒保的转生光点灭了!那神瑛酒保是这回才来世来的,这位可转好几轮了,照理说人缘早结,不该有甚么不测啊。”
苍朴道人还站在另一处地点,微觑了眼,不晓得看着些甚么。听那弟子说了,接过东西一看,公然是之前师门所供之邪物。遂叹道:“想是掇弄了哪家后辈,遇着敌手了。我早说过,休觉得我们有两分离腕便可横行了,这世上不显山露水的能者不知有多少。过分伤天害理,真赶上,一定是人敌手。只是这回……竟是被洗了魂了……岂不是枉活了这几世!不晓得是何人手腕了……唉……”
李纨叹道:“如你所言,你这回不饶过他,又如何了?莫非就得了平静了?还是不成的,冤冤相报何时了,说的不就是如许?更加要防备的多了,徒增烦忧,斯为何益!”
如果本来,这魂石气应用来也不过是增人寿元,那吃了上顿没下顿还要赡养一众后辈的日子,不过也罢。只现在人缘际会得了《攮星诀》,练功有成不说,还投到了天子门下,套上一个妙云观的壳子,眼看着繁华可期。这时候,寿元就值钱了――多活几年便可多享几年尘凡繁华不说,还可多些光阴来参悟星诀,说不得今后就能移星改命、呼天应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