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会子神,方说道:“这事儿或者不轻易,总要想体例,如何日子过得镇静些儿。还得嬷嬷们常常提点于我,我想事情毕竟是简朴。”常嬷嬷笑道:“奶奶休要低沉,主啊仆啊不过是个名相,只要奶奶跟哥儿好好的,到时候我们在外头置个大宅子住了,奶奶要非给配几个小丫环端茶递水的,我也勉强受了。这不比放出去种地洗衣裳强?”李纨听了这话,也笑了,道:“嬷嬷们说的是,是我着相了。”
不说吴氏如安在李纨的威胁利诱下终究让步,改写了入股文书,却终究也没有如了李纨的意,到底还是给了一成的股分。且说吴兆南见吴氏没能送出去银子,倒又得了东西返来,说不得要嘲笑她几句。吴氏只把匣子往他怀里一塞,便坐一边喝茶冷眼看他,只见吴兆南揭开匣子手便开端颤栗,吴氏怕他跌了东西,忙抱过匣子,取了册书给他,又扶他坐下。待翻开册页,好嘛,这下连嘴都抖上了。吴氏又心疼又好笑,畴昔扶了他的肩,吴兆南看了好一会儿,才稳住了心机,抬手握住吴氏的手,一时说不出话来。吴氏笑着低声道:“你是没瞥见当时的模样,mm先把这书与我看了,然后又收归去抱怀里,冲我道,若你不把那股分给改了,就别想得这书!”吴兆南听了这话,大笑起来。吴氏又缓缓把事情重新说了,吴兆南搂了她笑道:“虽是远得很的远房亲戚,现在看来脾气竟很有几分类似,难怪你能与她靠近了,嫌钱多的人还真不好找。”吴氏笑道:“可不是,本日送银子比平常赚银子都难上几倍。mm说了,让我们莫要又把这书的功绩往她头上栽,这些古方良药能经了我们济世救人,才是这书的福分。她说她如此做,已是偷懒捡了功德,莫要再想塞钱给她。”吴兆南笑得开朗:“只听过栽赃的嫁祸的,没传闻过栽功绩的,还让我们休想再塞银子给她。mm实在与旁人分歧。”吴氏听着丈夫的笑声,乐道:“塞不得银子,我们只好塞些旁的了。”说完,伉俪二人对视而笑。
一向在边上笑着喝茶的许嬷嬷,从袖子里取出个信封来,递给李纨道:“他家二小子贼精贼精的,传闻他娘上京了,这信可到的比快意早。奶奶看看吧。”李纨接了信拆看,倒是计家二小子写的,洋洋洒洒六七张纸,说的便是此次本身要随船队远航的事。一则是机遇可贵,据他所知,恐怕这九洲商行与四海商行也有干系且职位还在其上,此次远航实要说是买卖还不如说是去查探的,他这点洋文恰好派上用处。自家爹管的茶叶买卖,仿的人太多,目睹得是不会再有头一年那般的利润了。恰好趁这个机遇去洋人的地界看看,说不定有旁的门道可走。再则,他本身也非常想去,若说伤害,做甚么又没有伤害呢?且这回派出的船队用的船配的人都是顶好的,别看洋人说得如何凶恶,如何这般凶恶他们还是一趟趟地跑来?可见这凶恶后有着极大的好处,且若真这般凶恶,也没见洋人每年换一拨啊。是以他思来想去,感觉这事还是行得的,将本身所想所虑都说了,来请李纨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