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府中一院数人每日里尚大小事不竭,这外头更是风云变幻,特别这年,挨过了春寒料峭,自翻开端端庄热了便憋着不下雨,临街人家日日洒水都免不了漫天黄尘,各地旱情频发。一方大员拜庙求雨,钦天监卜算了一回又一回,户部忙着筹算赈灾,工部担忧着久旱必涝。入伏以后,旱情更甚,圣旨令四五皇子前去旱情最甚地祭天祈雨。或是天人有应,竟真的下起雨来,实在是久旱逢甘霖,百姓狂喜。只是这雨一开端下了,便不再停,大半月后,旱情转涝,江淮一带更是堤溃水漫,田毁屋塌,牲死人亡。圣旨又令几位皇子前去各处监督赈灾,七皇子与十皇子便去了灾情最为严峻的江淮一带。
不说天下如何天灾不竭,贾府内,七月初六这日凤姐俄然策动,到第二日产下了一个女婴。贾母与王夫人都道先着花后成果,百般犒赏流水普通进了凤姐的小院,洗三满月也是办得风风景光。有等着看凤姐笑话的,却没推测这般景象,只在公开里啐几口“赔钱货”罢了。邢夫人倒无所谓凤姐生男生女,生女儿倒省了她太大破钞,也是幸事一桩。只凤姐满心要强,只想着头胎便逮住条“大鲤鱼”才好,却没想到天不从人愿,虽说有贾母与王夫人表态在先,在人前也不肯逞强,背后里却暗自伤神,这月子便坐得不好。贾琏虽也想着儿子,不过凤姐与本身都年纪甚青,来日方长,倒也没有旁的设法。待凤姐出了月子,王夫人又将管家之权交予了她,还是过起了管家奶奶的繁忙日子。
且说贾琏贾蓉这头办理了行装,前去金陵。扬州城内盐课后衙,林如海正与一名身着玄色长袍的中年文士对饮。桌上不过几个酒碟,温酒的老苍头与守茶的僮儿早已被遣了出去。林如海执壶给那文士满上一杯,低叹一声道:“现在这江南真是个泥潭了,我却寻不着个前程。”中年文士笑而不语,林如海又道:“不知上头的天气甚么时候能定。”中年文士执起杯来喝了一口,说道:“林兄愁这些又有何用,不如想想如何离了这个火凳子方是正理。”林如海道:“摆布到本年便满了,来岁总能够松动一下。”中年文士笑着点头道:“林兄过分想当然,现在这天色风起云涌,江南是重镇,这盐税又是大头,一时半会能让哪家痛痛快快地插手?我看,十之*都说少了,该说是十成十的,来岁这盐课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