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后蕴秋来回都清算安妥了,只是贾兰又不肯吃奶,余嬷嬷急的额头发红。李纨心知是上午喂多了,便让余嬷嬷自去用饭,只说是之前喝了药的原因。贾兰待余嬷嬷走后,蹬着腿说:“吃果子,吃果子。”
贾兰欢畅地搂住李纨的脖子,轻声轻气地说:“娘,吃果子了。”
合上书放到一边,站起家从近处开端网罗起零散的袋子来。据之前经历,此处的神仙口袋都甚能盛物,多找一些将这片处所清算起来,或者还能搭个屋子甚么的。自刚才一进珠界感遭到内心的熨帖安宁,便不由得想着如安在这里头住的舒畅些了。她本身都未曾发明,这如何看都像个常住的筹算了。
一出去,就在大箱子旁,把绣被铺了,李纨抱膝坐了上去,细细想了这一天的事情,呼出一口浊气。本来也没感觉如何,现在却感觉在外头的日子过得如同嚼蜡,束手束脚,非常不耐烦。“有道是心似平原跑马,易放难收,难不成还真是如此?”本该入眠的,此时却毫无睡意,比贾兰刚得了那拨浪鼓时还欢畅上几分。
睡觉的箱子四周已经清算出一块处所,可惜阿谁放袋子的箱子实在太重了些,搬过来,临时先在阿谁死沉的箱子边干活吧。李纨挑出一个素玄毫无纹饰的袋子,往边上一倒。面前刹时堆出了一座青山,碧翠绿绿,满是一种草,叶形如蔗而稍短,每株草有一两根芯,每根芯顶部疏疏结着十数个到数十个不等雀卵大小的果子,有种醇和的香气。
守着这么些东西,内心不由迷惑,“莫不是神仙也打劫?”这动机太也不敬了些,但又实在想不出来,如何一个门派的这么多东西都落入了此珠以内。这些镯子戒指却收不进储物袋的,想来恰是因为如此才拿兽皮包了的。且这些东西不晓得在里头放了多久,看那些灵果灵谷的模样却还非常新奇。“这些个个都是工夫无踪,岂不是能够吃一辈子?”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几次喝酒。
李纨一愣,边上的许嬷嬷已经笑开了:“唉哟,奶奶,哥儿这是拿拨浪鼓哄你呢,哄你给他吃果子!”一屋子人都笑起来。倒是没有人问贾兰要吃甚么果子,李纨心中暗幸。
另有一团兽皮包裹着的几件金饰,三四个镯子几枚戒指,李纨感觉甚是不测,成果神念却道是“储物芥子”。用神识一探,倒是比刚才那些兜兜袋袋们还要大很多的纳物空间,这几只里头装满了各种灵谷灵果灵草另有更多的大酒坛大酒缸,以李纨目前的神识,只能觉出来是“数不堪数”,详细有多少却没法得知了。
拿起葫芦浅尝一口,入口醇战役淡,咽下后一团暖意从喉中升腾而出,酒香方才闪现出来,异化了少量青草味的初春蔷薇香,舌尖余留一丝丝水甜。好妙的酒!李纨在外头可不懂甚么酒,只在年节家宴上被劝两杯罢了,便是如此,也能体味到这酒中“如初”的意境。在流年平平后回味到的清妙,不凝不滞,似是故交而了无挂碍,这方担得起“如初”二字。单单一个酒,凭其味其香其韵,竟能自成一情境,真是神乎其神。
“青菰米,灵谷”,脑海里的信息实在太也简朴了些,便从《大千博物》上查找,“青菰米,别名青蔗灵米、青甘米、碧甜,中阶灵谷,嫩者色白,熟后呈碧青色,酿酒绝佳。生食清甜软弹,炊熟后柔糯微甘,莳植难度高,苍兰界独一酿酒宗门‘神酿’及丹道第一门派‘九鼎门’有莳植。”看这堆积成山的灵谷,看来不是“神酿”就是“九鼎门”被洗劫了。
下午就急着想要找东西,这会儿却又不急了。反正此处工夫无踪,只这么悠然呆着,一时候内心了无挂碍,万事消逝。这么呆坐了一会儿,又取了苦茶泉来喝,顺手翻开《太一无伤经》,“天之苍苍,其正色邪?”还是这一句。“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天之苍苍是世人所见,又非我一人所见,如何还要问其正色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