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炼器一脉的,只专精于傀儡、芥子之类,能做芥子楼阁,传世者有芥子屋、须弥楼、小巧阁、牵机城,以芥子屋最为多见,须弥楼便少了,非大门派不能有,而小巧阁和牵机城更是传说中物。“不晓得老神仙有没有洗劫过这一家,若能有个芥子屋就好了。”九天真君冤哉!“至于神识取物,应是要求于‘炼神’了,却非一朝一夕之事。”
如此一来,待想看些书时便需略瞒着父亲耳目,偷偷读些。虽李父只要将女儿教的“女子无才便是德”,何如李家书香太浓,李纨自小耳濡目染,虽不敢说文采风骚,对文章诗词却甚有几分品鉴之力,婚后与贾珠天然更有一番红袖添香共读书的美处。只是婆婆却不是爱诗文识书香之人,也不好非常看书,自贾珠去后更是一字不沾,只恐惹了婆婆不喜。现在坐拥书楼,再无可惧可忌处,又是平生一大快事。
翻开那本《道途略说》,里头对辟谷说的甚是详细,若已经引气入体了,吃辟谷丹没有甚么毛病,如果筑基了,就是不吃辟谷丹也能自行辟谷。要重视处是凡人用辟谷丹,服用前后最好能进灵谷灵果舒缓五脏,方能不伤脾胃底子。若能如此,每年许辟谷一次,对凡人来讲都不失为祛毒摄生的一个别例。看到此处,再无疑虑,便取了一颗服了,土黄色的药丸,药味极淡,吃下肚也无甚非常。这一来却公然再没有饿意,只不时喝些灵泉灵酒罢了。
手脚不断又无人相语,便易多思多虑。忽而就想到一难堪事――凡人以谷气生津养体,天然少不了五谷循环之事,这个现在在这珠界里倒是没法。一没有屋子,二没有净房,若都要往外头去,回数多了岂不更是难堪!这等细枝末节之事,倒是实实在在的烦恼。如果出去就呆不了一会儿,这里多迟早能清算完,且不说本身也想多在内里待会儿。想起之前找到的辟谷丹,却不晓得能不能吃。
这么累了睡醒了忙活的,也不知过了多久,总算理出了两三丈空位,暴露厚重的青石空中,洁净得一丝灰也不见。这四周散落的袋子都已经用了起来,放了满满一箱子。里头的东西固然都经了手的,却多数不识得也不知事合用处,只收好了等今后有机遇再满满学吧。
又说人以妖类生啖血肉为蛮横可怖,斥其残暴,玄狐更不解道:“妖族杀生为活命,捕杀而食之,人亦杀生而食,到此并无分歧。只妖多数不懂调鼎之道,茹毛饮血者众。人偏多事,切之剁之腌之烤之蒸煮之,又加酸甜苦辣,置入盘盏中细细咀嚼。不过都是吃个尸身,虐尸后再食用便比直接杀了吃高超仁善了很多?!若以我本体而言,我倒是不肯被人涂了□□种草药酱汁又先蒸后烤的,倒不如直接饱了狼吻进了虎口还痛快些!”李纨细思又乐不成支。凡此等等,这玄狐大人实在是个妙人。
“我如何变成了这个模样?”李纨沉吟,却又想“不过这模样我却自感觉欢乐。”一时被本身的动机缠得恍忽起来,“女子无才便是德”……“孀妇只宜平静自守”……“孀妇赋闲的,今后只如槁木死灰,不起波澜”……“女子只该当以针黹女红为要”……“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莫不是,都是些‘天之苍苍’?”
刚好这辟谷丹的功效仿佛快过,又剥了几颗灵米吃了,喝了水,略呆了一阵子便从珠界中出来。回到房中,略感恍忽,高床软卧却了无睡意,便干脆闭上眼睛运起功来。似醒非醒间,听到了墨雨叫起的声音。
现下的费事是面前这座“山”,里头最多的是箱子,占□□成,别的另有些狼藉的兵刃法器之类。现在李纨见地了长得像箱子普通的藏书楼,天然不敢把这些箱子都当作箱子来看。且有很多是收不进储物袋的,比如现在装了储物芥子的阿谁箱子里最后装的那些盒子,便死活收不进任何袋子里,也只能这么散放在那。连盒子里头究竟是甚么也还没来得及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