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孟津众诸侯闻袁洪劫姜元帅的大营,惊起南北二镇诸侯,齐来救应。两下混战,只杀到天明。子牙会合诸门人,寻见武王,汇集败残人马,点算损折军兵有二十余万;帐下折了将官三十四员;龙须虎被邬文明排扒木绝其性命。──军士有见龙须虎的头挂在排扒木上,是以报知。子牙闻龙须虎被乱军中杀死,子牙伤悼不已。众诸侯上帐,问武王安。哪吒来见子牙,备言:“邬文明冲杀,是弟子……如此治之,方救得行粮无虞。”子牙曰:“一时误于检点,故遭此厄,不过是天数耳。”心下郁郁不乐,迷惑中军。
且说邬文明败走二十里,坐在一山崖上,擦腿摸腰,有一个时候,乃缓缓来至辕门。摆布报入中军曰:“启元帅:邬文明在辕门等令。”袁洪叮咛:“令来。”邬文明来帐前,参谒袁洪。袁洪责之曰:“你今初会战,便得意胜,挫动锋锐,如何不自谨慎!”邬文明曰:“元帅放心。末将彻夜劫营,管束他片甲不存,上报朝廷,下泄吾恨。”袁洪曰:“你彻夜劫营,吾当助尔。”邬文明清算办理,彻夜去劫周营。此是子牙军士有难,故有此失。恰是:
姜帅提兵会列侯,袁洪赌智未能休。朝歌遣将能摧敌,周寨无谋是自蹂。
张奎三人道:“徒儿谢教员赐法,吾等必将我教光辉发扬光大,名响三界。”“嗯,你们退下吧,为师要歇息了。”“弟子辞职。”
话说邬文明夤夜劫周营,后有袁洪助战;周将睡熟,被邬文明将排扒木两边乱扫,不幸为国捐躯,名利安在!袁洪骑马,仗妖术冲杀进营,不辨贤愚,尽是些少肩无臂之人,都做了破腹无头之鬼。武王有四贤保驾奔逃;子牙落荒而走;五七门徒借五遁逃去;只是披坚执锐之士,怎免一场大厄!该绝者难逃天数;有生者躲脱灾殃。
头有城门大,二目似披缸。鼻孔如水桶,门牙扁担长。
话说子牙不料邬文明彻夜劫营。将至二更时分,成汤营里一声炮响,喊声齐起,邬文明当头,撞进辕门。那是时黑夜,那个抵敌。冲开七层鹿角,撞翻四方木栅、挡牌,邬文明把排扒木只是撞扫两边。也是周营军士有难,不幸被他冲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六十万人马在中军呼兄唤弟,觅子寻爷。又有袁洪协同,黑夜中袁洪放出妖气,覆挡住营中,轰动多少大小将官。子牙听得大汉劫营,急上了四不相,手执杏黄旗,护定身子,只听得杀声大振,心下着忙。又见大汉二目如两盏红灯,众门人各不相顾,只杀得孟津血水成渠。有诗为证,诗曰:
且说孟津疆场,邬文明见来者是一非人非妖全部就一四不像的怪物甚是愤怒,与其对骂几句,谁料不是敌手,被龙须虎占了便宜。邬文明怒骂曰:“不识好歹业畜!吾乃纣王御前袁元帅麾下威武大将军邬文明是也。你快归去,叫姜尚来受死,饶你一命。”龙须虎大怒,骂曰:“今奉令特来擒你,尚敢多言!”发手一石打来。邬文明一排扒木打下来,龙须虎闪过,其钉打入土有三四尺深;急自拽起钉扒来,到被龙须虎夹大腿连腰上打了七八石头;再回身,又打了五六石头;只打得是下三路。邬文明身大,回身不活,不上一个时候,被龙须虎连腿带腰打了七八十下,打得邬文明疼痛难当,倒拖着排扒木望正东上走了。龙须虎得胜回营,来见子牙,备言其事。众将俱觉得大而无用,子牙也不穷究以是,相互相安不察。
话说邬文明正极力冲杀,灯光影里见一大汉,比他更觉长大,大喊曰:“那匹夫慢来!吾来也!”邬文明昂首瞥见,諕得魂不附体:“我的爷来了!”倒拖排扒木,转头就走,也不管好歹,只是飞跑。哪吒化身随后赶来一程,正遇袁洪。哪吒大喊曰:“好妖怪,怎敢如此!”使开仗尖枪,飞奔杀来。袁洪使棍抵住。大战一回,哪吒祭九龙神火罩时,袁洪瞥见,化一道白光,脱身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