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庙村的杨大牛这些日子倒是心中欣喜不已,前几日去济州府诊断脉象,得知自家娘子乃是并蒂莲脉象,自此便是平常筹办吃食也由家中老娘筹办,只为娘子能顺利将杨家的子嗣产下。
残月如钩上树梢,月华如茶映浮云。
门外脚步声自远而近,虽是轻巧却仍然讳饰不住二人的耳目。
影九听闻身后长剑破空而来的剑吟之声,心知此人乃是妙手,身形飘飞不断双足居中一碰,靴中便稀有枚钢针朝南宫宇激射过来。
孙薇薇侧首间发髻上的水渍滴下更如朝露,换上了一身淡红色劲装后,白净的肤色和脸颊中娇媚之态尽显无疑,还是略有些嗔怒的望着包文正的身形。
现在院落内的浓烟消逝逐步可辨,刘三胜望着眨眼工夫自家部下的两名衙役已然是身首异处,顿时心中骇然之极,身形不断的向外跑去,口中疾呼:“到门外掠阵,快到门外掠阵!”
包文正和孙薇薇均是夜可观物,与暗中的屋舍中倒是瞧得清清楚楚。
杨树下有一古刹,乃是村民为了祈求雨神庇佑地步收成而建,班驳的墙面和残留的香火在树冠的覆盖中,与黑夜之时几不成目触。
影九取出怀中的迷烟,正欲举步上前,模糊间却感觉有些不当。
南宫宇双眸一冷,足尖一点发挥“云龙九现身法”,手中的碧落剑直刺夜行人的后背,身法之快较之夜行人稍胜一筹。
衣袂声响起,随即便有水声传来。
包文正胎光之术测算到这杨大牛一产业于彻夜亥时,被那黑衣人尽数虐杀。
只见八个身穿平常农户衣衫的的人手持钢刀从栅栏上翻身跃下,当场打了滚后站定,各自钢刀持于胸前,严阵以待。
魍大人前几日曾说过,倘若能将这差事办得妥妥铛铛,便可赐下教内的圣药,借助药力打通任督二脉自此一跃成为一流妙手,有念到此影九的眼睛不由得亮了起来,虐杀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常村妇,端是易如反掌。
包文正和孙薇薇还是坐在桌案前,相互面面相窥之余各自唇角暴露笑意。
“转过身去。”孙薇薇脸颊略红,低声说道:“已然忍耐了多日,我要梳洗一番。”
影九乃是魔教隐宗的杀手,这几月来接连虐杀几户人家,从早时略有一丝的怜悯之心,到现在的已然是麻痹不仁。
影九闻声晓得这剑鞘包含的内力不俗,身形滴溜溜一打转恰好避开了剑鞘,而后身形不便,持续挥刀便向间隔比来的一人斩去。
影九将内含迷烟的铜管刺破了木窗上的贴纸之际,已然是听到了远处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那是靴底踏着空中的泥土中的砂砾收回的声音。
与此同时,“咚”的一声,木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劲装的男人腰挎钢刀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院外的暗影当中,刘三胜和八名衙役已然是手持丝绢捂开口鼻,如履薄冰的渐渐朝杨大牛的家中围了过来。那神剑山庄的南宫宇曾有叮咛,内功深厚的妙手双耳活络非常,便是平常的气味也能闻声,故制止打草惊蛇可用丝绢捂开口鼻缓缓呼吸,如此方能讳饰。
虽说二人已经有了婚约,但是自幼饱读诗书的包文正,决然做不出回顾的举止,正所谓非礼勿视。
这几日杨庙沟中的父故乡中来了几位远亲,据听闻是父老远房的侄孙携妻前来拜见,那佳耦二人身穿陈旧的粗布长衫,男人浓眉大眼却不甚爱言,女子皮肤乌黑想必是常与田中耕耘,居住几日已然引得父故乡中子媳讨厌。
“藏头露尾的鼠辈,还不现身!”南宫宇面朝影九藏匿的处所,低喝道。
包文正闻言便诚恳的转过了身去,望着这陈旧的茅草屋舍,心中倒是平增了几分感到,如果自家与孙薇薇都无仇恨需得仇家了偿,便是在这杨庙沟度日终老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