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烟闻听侄女口中所说的刘叔叔,多年冰封在心中的情素不免又翻滚了出来,想起昔年与琴剑双绝柳清风的一幕幕相聚时候的欢腾,不由得幽怨的叹了口气。
姬青莲沉默不语。
“姑姑……”姬青莲眼眶一红哽咽的道。
包文正昨日已然在船舱中待了一日,只因这明月舫的绣女委实太多,与众目睽睽之下总有些如芒在侧,本日晨间见明月舫船面之上倒是并无几人,因而便来到了船头。
姬如烟点头笑道:“我说的是包文正。”
是夜,月朗星稀,姬青莲心中沉闷没法入眠,独坐在窗前望着明月和繁星点点,一向到了天亮,因内力深厚倒也不觉困乏,便起家走出了船舱。
包文正闻言含笑说道:“明月舫甚是安稳,与陆地几无不同,只因这明月舫女子甚多,未防不便故留在船舱。”
在自家侄女的面前,倒是不消袒护这很多的心机。
碧鸢流溪心经有驻颜的服从,是以姬如烟固然年约五旬不足,却不见老态且面貌如同三十多岁的妇人般风味犹存,现在手持一幅略有些微黄的画卷正在观赏。
姬青莲走进了船舱以后,瞧见姬如烟手持微黄的画卷怀想深思的神情,竟是半分瞧不出来这看似荏弱的女子竟是挥斥方遒的正道巨擎,想到昔日的的情缘不由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
“这包文正不过是少年郎,年事相差甚多岂能相配,更何况他已有婚约在身。”姬青莲羞恼不已的道。
晨间的朝阳自东方升起遣散了夜幕,唤醒了甜睡了一夜的众生,而后渐至中天而披发炙热的光芒,一年四时的光照各有分歧,万物在太阳的光芒下发展而又残落,傍晚落于西山被新月所代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未停休。
济州府平阳城外的廉村船埠。
望着船舱外那清澈的河水,心神跟着那泗水的泛动想起昔日花前月下的场景,不免有些凄婉的说道:“如果能回到哪一日,姑姑甘愿抛下这绣阁阁主之位,今后为他洗手作羹汤,想必现在已然是儿孙合座了。”
姬青莲心中也有些惊奇,常日便是有男人瞧见自家时板滞的神态,也我行我素不觉得然,为何本日这包文正这般相看,边让自家有些心神不安,倒是当真奇特。
明月舫在泗水流域的的廉村船埠上停驻,十余丈开外的船身和度量粗细的桅杆的庞大船舫夺目之极,兼并了廉村船埠近半的水面,将平常商贾的货船挤了开去,唯有在船埠的另一侧迟缓的泊岸,顺次排开冷静的等候。
“姑姑。”姬青莲轻声突破了船舱内的温馨,将姬如烟的心神从画卷上收了返来。
姬青莲望着姬如烟现在的凄婉神态,心中有几分酸楚的上前轻声道:“姑姑,当年之事青莲也略有所知,你高居绣阁阁主之位,又怎能为后代之情弃绣阁于不顾。”
包文正一行人抱拳道别了武林正道中人以后,随绣阁的掌门姬如烟和一众绣女走上了明月舫。济州府此行已是功成,因已然获知了有魔教魅姬隐遁正道武林数年不足,故正道六大门派掌门商讨以后,需各自回转各派加以防备。
“公子昨日未曾走出船舱,但是身子不适?”姬青莲问道。
“你只知昔日乾阳山一战,姑姑焚香请来了神仙互助,却不知那是以姑姑的身子为代价。”姬如烟脸颊上闪现出几丝恨意道。
商豹则驾四马辕车与方家兄妹自官道前去大名府。
姬青莲沉默的退出了船舱。
姬青莲嫣然一笑如山花灿漫,略带歉意的道:“如此倒是青莲考虑不周了,这明月舫上虽是玩耍的处所未几,但是却也有雨前清茗,我陪公子手谈几局可好?”
哪个女子不怀春,昔年的姬如烟也是才貌俱佳且武功高深的江湖侠女,于上京罗杰大将军府中祝寿,横笛一奏便有文人骚人赞绕梁三日而不断。那手中的一幅微黄的画卷便是昔日姬如烟的意中人,只是恨不相逢未嫁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