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宫主轻声呢喃,脸颊之上的恨意更是癫狂,抬起那更胜白绫的柔荑,举起玉盏将杯中酒再次饮胜,轻捻指尖便是将玉盏化为了细粉而盈盈飘落下去。
拜师峨眉仙门修炼道法,这才有了与春三十娘的了解,身中“幽昙灵酒”之毒还是虚与委蛇;威胁利诱与左月素缔结冥婚,更与棺椁当中惺惺作态,才与调拨九幽娘娘亲赴百莽山……
“尊驾武功极高,如果有幸得见定然不会忘怀……”花无缺再次拱手见礼,将断念兰挡在了身后,彬彬有礼的言到:“未曾见过!”
既然免不了受些瓜落,不如借此赶路的机会好生思考一番,当真到了移花宫中如何负荆请罪,也不必强行催动道行,发挥那御风而起的道法……
虽是现在道行消逝了十之八九,但此中的奇妙也非平常武林中人所能测度一二!
“邀月……怜星……”
彷如是深闺妇人的怨叹,希冀夫君早日回转家门,也好自此相依相守永不分离。
一年多不见,这当日不通武功的墨客,为何竟有如此骇人听闻的修为,莫说花无缺非是三招之敌,恐怕二位宫主也不见得能与其争锋了。
那如同鬼怪般的身形一晃便是平空消逝,与此同时竟是呈现在花无缺的身前,那好像铁箍的手掌已然捏住了那翩翩少年的喉咙。
只消稍稍吐力,便会要了花无缺的性命!
“你有没有见过我……”包文正冷酷的双眸当中遍及了无情的杀机,内力翻滚之际吹拂混乱的长发随风飘摇,时价残月如钩的郊野当中,更如杀神普通的尽情癫狂。
这言词本就是峰回路转,腔调更是恨欲狂且柔若春水。
“你为甚么还不返来见我……”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花无缺的低声细语虽是微小,便是邀月宫主和怜星宫主也不见得可听到,但与包文正而言倒是分歧,那第九重的《明玉功》临时不言,峨眉仙门的《九步蹬天》更是仙家的无上功法,向有“一步一蹬天,九步即成仙”之说。
风中的落叶本就是翩姗不定,与这天人之姿的花无缺发挥开来,更是不含涓滴炊火气味,那似慢实快的便以飘飞了十余丈开外,而后凝神眺望这着这诡异的少年妙手……
“我再问你一次!”
那声音灵动、缥缈,不成捉摸,固然腔调冷酷、无情,令人颤栗,却又清柔、娇美,摄人灵魂。
包文正细心谛视着花无缺脸颊之上的神采,或因当局者迷的原因,一时之间竟是难以辩白,心中凄苦之极更是黯然神伤,缓缓的松开了手掌,低声呢喃说道:“为甚么会如许?”
听风阁外轻风拂面,残月的辉映下竹影婆娑,不远处的侍女衣袂随之飘舞,那氤氲的雾气也跟着夜深而升起,凉意渐重之余,却有一绝代风华的女子对月独斟……
那腔调刚烈之极,更是极其断交,花无缺虽看似温文尔雅,但心中自有傲骨,更不会贪恐怕死与这薄情寡义的墨客劈面摇尾乞怜。
包文正惊诧的望着这风采翩翩的少年,更是不敢置信,一股寒意也是从心头涌起……
包文正悠然长叹,心知对不住邀月宫主和怜星宫主,便也不再计算此事,平复了狼籍的表情以后,便发挥轻功朝绣玉谷的方向而去。
残月如钩自是说不尽的寥寂,那秋风萧瑟更是满盈着苦楚,与这灿烂的星光之下,那发髻混乱的少年面如干枯,绝望之下脚步盘跚,跌跌撞撞的走进了夜色当中……
“啊!啊!啊!”
“中间武功之高,便是我移花宫的二位宫主也未见的是你敌手!”
“若能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但,宫主有令,倒是不成不遵!
花无缺凝睇着包文正渐行渐远,一时之间更是五味杂陈,神采极其庞大,既盼这墨客尽早前去移花宫,又只觉心中亦师亦母的两位宫主被其玷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