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之有理,娇躯一顿停下了身形,小青还剑归鞘,望着那缓缓飘落下来的许仙,那温文尔雅又眉清目秀的少年郎,独自回身扬长而去,有声音远远传来……
打更的王瘸子,暮年间被砸断了腿,这才托人在衙门中寻了这个差事,幸亏钱塘县民风浑厚,少有偷鸡摸狗之辈,倒也安稳的吃上了官粮。
“好工夫!”
包文正瞳孔急剧收缩,心知这女子并非精神凡胎,视剑气与无物,不是修道之人便是妖孽!
一撩长衫下摆,哈腰蹬上了靴子,许仙起家便推开了房门,与夜色当中凝神张望,也瞧见了门前空中上的一块碎石。
偏房以内,许仙盘膝与床榻之上静坐,淡淡的白雾自头顶缭绕不散,三载工夫与这天道完美无瑕的人间,《明玉功》已然修到了第九重的境地,打通了任督二脉,串连六合之桥,贯穿了存亡玄关。
这不速之客到底是谁?
小青女人抱拳行礼,而后一掂手中连鞘长剑,缓缓的抽了出来,神采与行动倒是不由别人回绝。
夜晚寥寂,那冷巷当中更是喧闹之极,那青衣女子的身形与月色之下更显柔弱,手中拎着不知从那里来的连鞘长剑,倒是英姿飒爽的翘首以盼。
“嗖嗖”之声不断于耳,那无形有质的剑气凌厉之极,所过之处乍起锋利声响,更有纵横交叉的裂纹自周遭十丈以内遍及。
包文正心念急转,便用心一跃而起,故作狼狈的苦笑说道:“女人,你便是意欲参议一二,也答应仙寻把兵刃在手吧……”
许仙将两手一摊,一副错愕的神采看着这青衣女子,茫然的问道:“不知许仙那里获咎了女人,这厢给女人赔罪了……”
妖孽……
那娉婷且英姿飒爽的身形,未几时便与夜色深处消逝不见,唯有那一缕女子身上的淡香尚且未曾消逝。
高耸之间收回了一声脆响,惊醒了床榻之上静修的许仙,那闭着的双眼也缓缓的展开了,一道亮光乍现,如同虚室生电,敞亮的不成思议。
小青目睹许仙如此温良俭让,心中好感又多了少量,但彻夜既来自不会无功而返,盈盈一笑便持剑攻了上来。
“女人,我不会武功啊……”
小青见猎心喜,与人间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精美的身法,口中赞道,手中的长剑倒是未曾转圜,如同一道流星普通直刺畴昔,便是意欲逼出这许仙的其他本领。
包涵不脱手,脱手不容情!
存亡相博之时,存亡只是一瞬之间,包文正天然不敢藏私,一道剑气迸射而出,屈指一弹便朝这青衣女子罩下,倒是似虚还实,分罩前身三十六处穴道。
寒光一现,安葬在许仙心头的“生杀予夺”尽数复苏,身躯一晃如同花间胡蝶翩姗不定,双耳微颤已然聆听百丈以内的飞花落叶之声,一双眼眸也是随之冷冽下来,右手并作剑指已将峨眉仙门的“以剑载情”之法御施了出来。
“许仙,明夜我携剑而来,与你再分高低……”
许仙当代早已盘算了主张,平平平淡的过完平生,自不肯与这来势汹汹的女子计算,拱手见礼以后,言道:“不知登门拜访,所为何事?”
不当,青蛇既然现身,白蛇必定相距不远,这半吊子工夫,焉能与“水漫金山”的白素贞相提并论,如果闪现了自家宿世“小牧童”的身份,这三载以来的韬光养晦,岂不是尽数付之流水……
“参议以后,我再说给你听……”
包文正与聊斋志异的天下中,早已对波谲云诡司空见惯,狠辣恶毒的性子虽是藏匿,但现在倒是尽数闪现出来。
岑碧青与人间厮混好久,却也从未见过这等精美的工夫,见状便是喜上眉梢,娇躯如同轻烟薄雾,将这纵横交叉的“气味”尽数避开,手中长剑轻吟之声不竭,便近身来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