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了然,一身高傲,歌在唱舞再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欢愉寻觅......”
“明天你又去寻铁萍姑对弈了?”怜星宫主将碧玉小巧簪,递给了荷月奴,开口问道。
怜星宫主看着包文正的脸颊上并无调笑之意,是出于对琴声无有词作和,双眸中略有一丝遗憾之色,这才将心中的杀气收敛起来,毕竟对方乃是一个秀才,一个觉得移花宫就是山大王的平常百姓,随即也不再将此事放在心上。
“弈棋便如这对招拆招普通,是以我移花宫的武功看似曼妙美好,却直指对方关键,与这弈棋有异曲同工之妙。”怜星宫主不但是武功顶尖的妙手,并且与弈棋和书画之道也是极其高深,因这荷月奴陪侍摆布多年,这才点拨与她,方能有望成为移花宫的四苑的管事。
琴声如同燕赵悲歌,慷概激昂,令民气潮彭湃,只闻听这拨弄的几个琴弦,已然晓得这一首曲子又是上佳之作,较之刚才有所过而无不及。
“指法生涩能够略加练习,自可转圜快意。”怜星宫主双眸有些黯然,低声说道:“这曲子倒是上佳,这句子非诗非词,如同乡间俚语,但却与寥寂当中包含着萧洒。”
怜星宫主固然也杀人如麻,但是却分歧与姐姐邀月,动辄要人道命,全然不顾对方是不是平常百姓,平生掌下只杀那些与移花宫为敌,与自家姐妹为敌,或是出言调戏的登徒子,是以对模样并不姣美的包文正,倒也豁然。
包文正对于吉他是下过一番苦功的,昔日也曾留着过耳的长发,扮作文艺男青年的模样,虏获过很多女孩,与恋人节的当晚与朋友打赌,一把破吉他加上一首情歌,一曲结束便能带着女孩当晚去开房,也曾被赞誉为一代“情圣”。
古琴本只要五根琴弦,是乃“宫.商.角.徵.羽”,而文王因思念伯邑考增加一根,名为文王弦,后武王增加一根,名为武王弦,是以古琴有七根琴弦,分解文武七弦琴。
怜星宫主听闻这秀才如此无礼,倒也忍住了肝火,一来则是对于乐律向来不弱于人,刚才一首曲子固然冷傲,却也未曾让怜星宫主失了分寸;二来则是心知,这秀才眼中并无对移花宫的害怕,或许在这秀才的心中,自家只是平常以女子罢了。
宁肯自断心脉,也不肯对镜看着白发丛生,面多少枯,那是比死更难受的事情。
“与城郭镇平话餬口,为了招惹闲人立足,是以编了一首曲子。”包文正安然落座与桌案之前,双手按住了琴弦,开口吟道:“天下豪杰出我辈,一入江湖光阴催,尘凡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令绝世渣男包文正的心中,不但升起了一丝将其虏获的心态,唯有将这等孤芳自赏的女人虏获芳心,才是梦寐以求的应战。
“啪!”
怜星宫主一掌打在荷月奴的脸颊之上,虽不含内力但却力度不轻,顿时将荷月奴打得流出一抹殷红。
“不成器的东西,平白丢了我的脸面!”怜星宫主面带寒霜,冷冷的望着跪倒在地的荷月奴,斥责说道:“滚出去!”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记,叹入夜的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取消,对酒当歌,我只愿高兴到老。”
“正主儿来了。”包文正压住内心的震惊神采,将双眼从这宫装女子的脸颊上移开,,这是一个绝代风华的女人,她娇魇甜美,更胜春花,矫捷的眼波中充满着聪明的光芒,声音美好而清脆,仿佛百灵鸟在歌颂普通,但那双眸当中的不屑之色,更如同傲视天下的女皇,在俯视着街旁的乞丐。
“因家道贫寒,故未能有操琴的机遇。”包文正走到了怜星宫主的身边,拱手见礼笑道:“请女人容我再弹奏一曲,试看女人可否过目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