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修行本就是采撷六合之灵气,日月之精华,化为了人形是为了修行,读了此人族的经史子集,为的是《天狐魅术》的修炼,而不是将自家彻完整底的变成人。
一股淡淡的,哀伤的气味随即缭绕开来。
吕三娘甚少来这青丘山地界,心知必然是这秀才认错,因而侧身避开这一礼,错愕不已的说道:“我何时救过你,你但是认错人了?”
包文正神情落寞,黯然的轻声问道,这文弱的身形在北风当中更显无助和苦楚。
绛雪娘娘潸然泪下,娇弱的身躯在北风中瑟瑟颤栗,倒是不知骤闻如若雷击,令其难以矜持,还是这短松冈的孤寂使然,更多的能够是苦楚和无助,为了挽回长女如玉的血脉亲情,故而低头。
包文正脚步踉跄仿佛要被这暴风吹倒普通,还是迷惑的轻声问道:“我那里获咎了你们,为何这般对我?”
“你拿去,娘不要了……”
“你们为甚么不躲得远远的,莫要让我看到你们的本相!”
那两只狐狸皆是一身红色的外相,泛着柔润的光晕,本是苗条而文雅的身躯,却因身穿罗裙从而令民气悸不已,而那罗裙更是眼熟之极,清楚就是梅绛雪和胡月如刚才的打扮。
绛雪娘娘这一番话说完,仿若浑身再无一点力量,竟是脚步盘跚几欲跌倒在地,那里另有修行近千年的模样,清楚只是一个孤傲的母亲,一个被女儿恶言重伤的母亲,说不出的心灰意冷。
这女子秀美当中透着一股豪气,光彩照人,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身形高挑,一身青色的衣衫和襦裙,顶风略微浮动,更如那荷塘上的莲花普通,尽显清雅和孤洁的气味,眼眸的光芒仿佛一泓剑光。
“你一意孤行非要以元阴之躯修炼《天狐魅术》,这些年来若不是为娘以近千年的修为助你行功,可有你本日这般颐指气使?”
“为甚么亲手编织一个好梦,又等闲撕碎了它......”
絳雪娘娘泣不成声,将“胡月如”揽在了怀里,说道:“娘.....固然......是妖怪,但舔犊......情深却不......会有假,娘亲......即便是能........杀了任何人,又怎舍得......令你有......一丝丝不快。”
“我是妖,但我也是生你,养你的亲娘!”
“不就是个炉鼎吗?”
“秀才,让开!”
妖就是妖,弱肉强食,适者保存才是妖族的法例!
包文正闻言之下更是汗毛乍起,眼睁睁的瞧着极远处梅绛雪和胡月如的身形,却不想又有声音自不远处响起,顿时毛骨悚然之极,强耐着心中的惶恐转头望了过来。
“六合日月,照化其身,暂开天门,九窍皆明!”
包文正与窗前负手而立,从窗缝中吹来的北风,摇摆了身上的衣袍,额前的发丝也是闲逛不已,悄悄的等候着梅绛雪和胡月如的再次返回。
“且慢!”
包文正发挥轻功一个纵身,就跃到了梅绛雪和胡月如身前,伸开了双臂挡住了吕三娘,将梅绛雪和胡月如遮在身后,烦躁的吼怒道:“快跑啊!”
“如月……,我是生你,养你,一手调教你长大的娘亲……”绛雪娘娘热泪盈眶,浑身的妖气尽数收敛,哽咽的说道:“即便是我未曾将《天狐魅术》的总纲奉告你,那是有不得已的苦处,你怎可如此歪曲你的娘亲……”
“那狐仙又是何意?”包文正现在已然对这吕三娘放下了大半的戒心,心知若非是修道之人,定然不会随便道破这老槐树上的山魈,但却故作陈腐,顺着吕三娘的话诘问道。
面庞之上倒是说不出的断交之意,仿若要以死为梅绛雪和胡月如赚来逃脱机会,腔调当中竟是密意,令人荡气回肠,文弱的身躯在这一刻仿若山峦普通的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