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你说这伞,他是要……还是不要了?”
翻开盖碗,那明前龙井与此中缭绕漂泊,青绿透亮,芽叶伸展更是匀整光芒,袅袅暗香扑鼻而来……
岑碧青轻声感喟,言道:“依我看,这位许相公,十有八九也是说不出口的……”
“咦……”白素贞本就矜持,想起这一幕更是霞飞双颊,羞怯的说道:“这类话,我可说不出口。”
“另有他,胆小皮厚先开口!”岑碧青言道:“难不成,让我们姐姐去说,我是为了报恩,以是要跟你结为伉俪……”
“唉,常言道,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结婚哪……”
岑碧青望着白素贞那患得患失的神情,抿嘴一笑,调侃着说道。
包文正长吸了一口气,行至这白府的门前,叩响了那环首上的铜环,清脆作响。
“好,只要那许相公来,我小青与这把雨伞,就是你们的红媒!”
入目所见,这昔日的仇王府,本日的白府,还是是雕梁画栋,亭台楼阁,美轮美奂当中更不失高雅,那怪石嶙峋的溪水之间,更有锦鲤与此中遨游,说不尽的畅快,翠绿欲滴的树木与清风当中摆动,伸展着慵懒的身姿,鸟雀与枝头玩耍,更增加了勃勃朝气。
五鬼本就是岑碧青厮混凡尘收下的,而五鬼之首白福,因春秋略长一些,现在便身居白府管家一职,受小青女人的叮咛,与此地恭候许仙前来。
“吱呀”一声,房门被那鲜艳美丽的女子推开了,小青轻抬莲步走到了房内,却发觉白素贞还是痴痴的含笑,便不由蹙眉暗自感喟。
清修之苦焉是一日之功,那历经草木枯荣,光阴轮转以后才气脱胎换骨化为人形,此中数百年如一日的日升月沉,此中的寥寂岂是旁人所能体味。
“许相公,请奉茶,小青女人稍后便来……”
“那么说,他来不来,就因为这把伞了……”
“铛铛铛!”
白素贞手握那把油布雨伞,倒是游移的问道。
“唉,难怪姐姐这么神魂倒置了。”
“恰是……”
白素贞握着那把伞更是“如获珍宝”,一刻也不肯放下,想起那风韵隽爽且纯善朴素的许仙,便羞怯之余更觉心中欢乐,便不由开声问道。
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结婚,这钱塘县与清波门虽是相距不远,而七仙阁的天昌仙子与青城山下白素贞,更是起了一样的心机,只是一个是故意栽花,一个是偶然插柳罢了……
“另有甚么?”白素贞正值彷徨失措之际,便脱口而出,相扣问道。
“如果他奇怪这把伞,天然是会来……”
抿了一口香茗以后,包文正起家便不失礼态的左顾右盼,等待这昨日的才子,倒是久也不至。
白素贞轻抬莲步走到窗前,望着那月挂中天更显孤洁之意,言道:“报恩以后,我就要皈依三宝,永诀尘凡……”
“青儿,此事关乎姐姐的修行正业,你可不能坐视不睬,看姐姐的笑话。”
包文正含笑谢过后,便跟着这下人迈步走进了白府以内。
岑碧青上前接过了那把油布雨伞,这才豁然以后,更是姐妹情深、不疑有他的应下此事。
那西湖之上更是平湖万里,与阳光之下出现波光粼粼,明丽却并不刺眼,那乌篷船与船夫持棹摇桨当中徐行,独自朝清波门而去。
小青忍住笑意,调侃着姐姐白素贞,却故作平平的说道。
“姐姐,我只怕你陷的太深,难以自拔啊……”岑碧青也是收敛了打趣之意,体贴的说道。
正堂以内,那高挂的“松鹤延年图”姿势雍容,吉利高雅之意更是跃然纸上,极尽大师之风,其下的檀木靠背椅篆刻花草图案,栩栩如生更是能工巧匠经心砥砺而成,触目所见,这正堂以内的陈列皆非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