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文正身穿伪官服皂色圆领衫,漆纱帽的幞头两脚平身上扬,与知县的官服稍有分歧,与这红烛当中面带高兴的笑容,手执“牵巾”踱步而出。
包文正点头如捣蒜,结结巴巴的说来,脸上已然闪现了一丝胀红,望着白素贞那略有羞怯的笑靥,这才强自平静了下来,言道:“我是来……看望白女人的。”
“青儿并无歹意……”
“呵呵……,哈哈……”
“恭喜许相公,恭喜白娘娘!”
此番忽视孟浪,几乎坏了白素贞的报恩之举,正所谓“夫唱妇随”,为了不令姐姐今后难堪,还是先赔罪方是正理。
“小青女人的叮咛,我们兄弟怎敢不听!”
白府花圃的凉亭当中,岑碧青抬起皓腕端起酒壶,为许仙斟酒以后,也是怯生生的言道:
“哎呀……”
这大红灯笼与白府以内四周吊挂,喜庆的氛围便油但是生,虽说是少了三媒六聘之礼,更无亲朋老友在侧观礼,未免有失寥寂……
一顷刻之间的恍忽,便随即复苏过来,与白福高呼“一拜六合”当中,包文正与白素贞手持“牵巾”并肩站在一处,皆是满面东风的缓缓躬身施礼……
岑碧青目睹姐姐与许仙四目相对,虽是对坐但倒是端倪传情,便会心的抿嘴一笑,轻转莲步招手呼来白福,叮咛说道。
包文正言不由衷,轻描淡写的将此事一言蔽之,而后将目光逗留在白素贞的身上,略有一些“笨口拙舌”,言道:“我……明天来……我明天来……”
“许相公,昨日才别离,本日你便来看望我家蜜斯,又是为甚么哪?”
“许相公,青儿给您赔罪了……”
“我也不晓得为甚么,就来了……”
但与岑碧青的筹措之下,先是施法将那画上的“乐舞图”摄了出来,十余名身形婀娜的侍女,各自手捧乐器,与这正堂以内的偏侧静待,皆是行走如常与活人无异……
白福闻言便是眼中一亮,忙堆起满面笑容,望着一表人才的许仙许大官人,和菩萨心肠的白娘娘,自是欢乐不尽。
包文正脱口而出,而后倒是又游移下来,言道:“但是……,但是……”
岑碧青娇嗔着说道,实在要被许仙给气昏了头,明显三言两语便水到渠成的事情,如何就是说不明白了。
岑碧青那纤纤玉指之间有青色光芒缭绕,屈指之间便有生果不知从那边飞来,分毫不差的与汝窑玉盘中摆放整齐,更有那描龙画风的红烛已燃,香案已设,鞭炮已待,只比及了昏时,便要拜堂结婚。
岑碧青目睹姐姐渐动的眼中情素,以及那略有羞怯而微微低下的头,心知已然是两情相悦,便抿嘴一笑,言道:“那许相公,你可愿每天都见到我姐姐?”
“一块檀香木,雕镂一马鞍……,新人往上跨,步步保安然……”
五鬼,本是这人间的游离鬼,或抱屈而死,或故意结未了,与这人间不肯投胎,后被青蛇佩服后收为部下。
心知这许仙许大官人还在凉亭就坐,天然也不怕被其看破了端倪,便与这彼苍白日当中,各自发挥微薄神通,将这白府再次打扫的一尘不染以后,招来大红灯笼高高吊挂,唤来大红春联张贴与门框之上,上书:欢庆这天成良伴,下书:且喜目前结良缘,横批“珠联璧合”。
与之相较,白素贞道行更高,却只是要拜堂结婚,当真算不得甚么。
包文正故作惊诧的看着岑碧青,见其神采不像有伪,而后又看着那霞飞双颊的白素贞,颤声问道:“白女人,这是真的吗?”
“天然是情愿的!”
白素贞也端起酒杯,那笑靥如同春光般温暖,灿然的星光星眸也略有羞怯之意,以安慰的口气浅声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