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文正倒是避而不谈,不肯因这官银失窃而触及白素贞,也收敛了一惯的淡然自如,慎重其事的说道:“在我娘子面前,也莫要提及此事。”
妖妻鬼妾,只是为了完成体系的任务,为了返回绣玉谷移花宫,不得已之下才为之!
许家固然也算殷实,但还是是布衣百姓,这吃穿用度以俭仆为主,但以李公甫这几日所见,便是弟妹白素贞身边的侍女小青,也是一身绫罗绸缎,那所佩的金饰也是精挑细选……
“这千年树妖拿云攫石,遮天蔽日,修有神通名为“长舌天国”,更差遣枉死之人的灵魂,令其不得上天府循环……”
李公甫抬眼看了看内里,不见弟妹白素贞的踪迹,想来还在厨房繁忙,这才轻声说道:“这事你最好跟弟妹筹议一下,她毕竟是官宦人家的蜜斯……”
“娘子,你为甚么要对我这么好?”
岑碧青轻抬莲步行入正堂以内,面带笑意的轻声呼道,将手中的菜肴摆放到了桌案之上,言行举止和鲜艳美丽的笑靥,也是娇媚当中颇显天然和落落风雅。
包文正从李公甫腕间挪开了手指,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言道:“昨夜双茶巷失火,你说这宅子是补葺还是先过一阵子再说?”
“汉文……”
白素贞将手中的托盘任由小青拿去,却未曾余暇,而是将筷子别离摆放以后,又轻抬皓腕拎起水壶,为那盖碗的明前龙井又续上了水……
“姐夫,此事已经畴昔了。”
如果李公甫的肾俞受损,已然有所好转,那么下一步则是图谋沈家故居的传家之宝,以及令“青蛇”整天与人前强颜欢笑,公开里以泪洗面,以消心头之恨!
李公甫的肾俞受损已然病愈,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盗取了沈家故居的传家之宝,令“青蛇”人前强颜欢笑,人后暗自垂泪,报了仇以后,此后与这方天下又该何去何从?
“官人,我们是伉俪啊……”
“姑老爷,许相公,用饭了。”
包文正不肯将话题再引到衙门当中,恐姐夫李公甫再去问这官银一事,令白素贞处境难堪,便出言打断了闲谈的衙门琐事,心血来潮便将昔日所见报告了出来。
李公甫目睹家中女子都拜别以后,这才猜疑的望着妻弟许仙,正色的说道:“到底是如何回事,你说实话。”
白素贞也歉意一笑,起家便行至了官人的身侧,轻声问道:“是饭菜分歧胃口,还是我说错话,惹你不欢畅了?”
包文正未等李公甫作答,便念及肾俞受损,绝先祖祠一事,将手伸了畴昔,言道。
岑碧青是岑碧青,白素贞是白素贞,固然姐妹情深,却不成混为一谈!
心知肚明则可,临时却不宜宣之于口,唯有将话题引到了补葺家宅的大事之上,令李公甫这坦白直率之人,得空去兼顾其他。
吃了错过期辰的午餐,清算完残羹剩肴以后,几杯香茗已然沏上,一家人便与这正堂当中闲谈,其乐融融。
“燕赤霞乃是青城仙门的弃徒,倒是惊才绝艳之士,自创出“乾坤借法”之术,更修有“万剑归宗”的剑修绝学……”
包文正目不转睛的凝睇着白素贞,那清澈的眼神毫无一丝躲闪,安然的笑容一如往昔……
若论修为和道行,白素贞修行几近两千载,是迄今为止包文正所见最为高强者;
“官人,我不累……”
布衣百姓,所图者不过一日三餐,温饱安然,常有笑靥,少有祸端,未时过半,水米未进,这正堂之上便仅剩下了李公甫与许仙二人。
白素贞一袭长裙身形娉婷袅娜,那纤纤玉指端着托盘行至正堂当中,那温良贤淑的文雅之气,实在令包文正心头为之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