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杀赃官,除恶霸的行动倒是令春三十娘升起了一丝诧异之心,却与佩服风马牛不相及,与官军围捕当中的几经存亡,以及与莱阳鬼宅当中的存亡相搏,倒是委实生不起半分兴趣,不过是蝼蚁普通顺手便可碾死。
花信韶华的女子慵懒的躺在碧波池中,那散去绝世妖王的肃杀冷意后,与美目盼兮之余,那股傲视天下的傲气,还是是令草木残落,暖色逼人,一身玫红色的亵衣更显妖艳之姿。
莫说是春三十娘,便是梅绛雪也早已发觉,包文正已然今非昔比,一身道法已然有了进境,特别是这柄“青鸾祁仙剑”虽是收纳与鞘中,但剑意还是凌厉,倒是仙家珍宝。
包文正心中测度这女子的身份,上前几步面带笑意,双眼当中倒是清澈之极,涓滴不异化男女的情素,不动声色的拱手施礼,还是是一副温良俭让的墨客之气,温文尔雅的说了一句:“见过女人。”
这类旁若无人的傲气似曾了解,昔日的邀月宫主身上便有这股高高在上,目空统统的神采,那是以累累白骨和横尸盈野为基,所向披靡的武力和掌中观纹的策画为石阶,通往至高无上权力的顶峰,心中不喜便会血流成河的冷酷和无情。
包文正故作萧洒的一笑,但那眉宇间的阴霾倒是随之闪现,感喟说道:“此事说来话长,若非绛雪以“吟雪剑”相借,恐文正早就身故......”
春三十娘乃是呼风唤雨的妖王之尊,自是不屑这人间男女的情素,淡笑一声便抽出了手臂,碍于梅绛雪的颜面,便冷声说了一句:“公子有礼了。”
那文弱的少年从风中走开,一柄连鞘长剑与肩头探出,那星星点点的雪花随风而逝,如同冠玉的脸颊上透暴露希冀的神采,立足眺望这玉漱山庄,手中那一柄长剑弯曲折曲,如同青蛇倒咬剑柄,恰是包文正再次踏上了青丘山。
梅绛雪曾为了修炼《天狐魅术》,也入了凡尘当中,手不释卷之余,自是晓得这诗词当中的神韵,而对于绝世妖王春三十娘而言,夙来便推许妖法和血腥残暴的手腕,闻听无病嗟叹之词,又怎有半分在乎,更是不屑之极。
感喟以后,包文正便将这数月来的经历,轻描淡写的报告了出来,自是目睹这人间的赃官贪吏鱼肉百姓,便一怒拔剑行走天下,杀赃官,除恶霸,与官军的围捕当中几经存亡,而后与莱阳鬼宅当中,与那厉鬼存亡相搏,多亏有这“吟雪剑”之威,这才气幸免于难。
包文正打量着梅绛雪那欣喜若狂的神采,脸颊上也闪现了情深柔情,故作久别相逢的心潮彭湃,回道:“数月不见……”
梅绛雪近身上前,却碍于女儿家的矜持,愣住了莲足,那美目盼兮如同秋水,颤声说道:“君,安好否?”
自百莽山来到这青丘山,便是因梅绛雪以泪洗面,多番要求,碍于昔日贫微之际的援手之情,推委不过,既然这梅绛雪朝思暮想的情郎已然安然返来,今后便劈面与吕三娘细说清楚,那“南明离火”虽是炙热霸道,有焚尽人间统统之名,但也非等闲便能发挥,是以春三十娘虽是顾忌,但却也不惧。
春三十娘百无聊赖的接过了玉盏,将那窖藏多年的美酒一饮而尽,美好的脖颈如同羊脂,清楚可见的锁骨,一双豪气实足的娥眉,眼眸当中那不经意间的淡然,令近在天涯的梅绛雪心中为之心寒。
“那又如何?”包文正故作诧异,双眼当中清澈之余,那近乎于炙热的眼神,却将心机表漏无疑。
春三十娘错愕不已,侧首望着与凄然当中异化着欣喜的梅绛雪,唯有休了口腹之欲,心中倒是升起了猜疑之心,不解这较着修行了道法和微小剑意的少年,竟是梅绛雪口中的情郎,与先前与百莽山所言的文弱墨客,倒是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