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联袂相伴,再不会孤单了。”包文正松开了春三十娘的身躯,密意的凝睇着那秀美绝伦的脸颊,轻声说道:“只恨不能早日与你相逢,令你一步一步的与腥风血雨当中,登上了这百莽山的妖王之位......”
“不知娘娘调派女人来这断龙台,可有老身能够效力的处所?”
这倒是难了......”包文正心机急转,略有些游移的开口说道:“燕赤霞毕竟也算对你我有援手之情。”
那腔调虽是和婉又和顺,似是安慰心上人莫要柔嫩寡断,而这言词倒是冰冷无情,动辄便要打散三魂七魄,这便是消逝与六合之间,便是连投胎转世也是不能,可谓是暴虐到了顶点。
那百莽山山颠本就是北风凌厉,吹拂这一对璧人的衣袂飘飞,更无燕雀敢从山颠飞过,与那唯有北风吼怒的沉寂当中,与这高慢险绝的山颠之上,俯视这百莽山的一众妖族,也仿若俯视了这人间的芸芸众生,一股豪情也因身侧的才子而弥生。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草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春三十娘闻言惊诧的瞧着心上人,瞧着那款款密意的歉疚眼眸,仿若炙热的阳光遣散了心中最后的游移,模糊间也回想到了化形之时的光阴,那柔情似水的眼眸当中的痛苦和落寞一闪即逝,白净的脸颊闪现了萧洒笑容,轻声说道:“莫非你还能回到千年之前不成......”
凡是人间的女子,如果抛头露面撑起了一片六合,必将是被逼迫的走投无路,这才不得已而为之,如果有得挑选,又何尝不肯择一遮风避雨之地,做那藤蔓之上的花朵。
这老妪便是修炼五百余年的秃鹫,生性残暴且善斗,本是曾跟随春三十娘多年,却因昔日酒醉以后误了妖王的差事,便被贬到了这断龙台上作了狱卒一职,以抵昔日犯下的错误。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狼女水雾已然是面色惨白,昂首跪倒在地叩首连连,浑身更是颤颤颤栗,胆战心惊的说道:“公子乃是朱紫,怎能与我等奴婢施礼!”
包文正眺望着那云蒸雾集的山峦,翠绿与荒凉时而起伏,紧握着春三十娘的柔荑,腔调更是舒畅之极,朗笑着说道:“虽不能回到千年之前,却能与千年以后,与此时现在在等着你......”
狼女水雾轻咳一声,将身形侧开以后,朝老妪施了个眼色,这才朝包文正侧身施礼,更是恭敬的叮咛说道:“姥姥还不来见过公子!”
傍晚时分,与这百莽山的断龙台之前,那荒凉的囚牢之前占有着巨蟒,与那石柱之上环绕,尺余长的蛇信吞吐“嘶嘶”作鸣,冰冷无情的凝睇两道身形由远及近,待瞧见妖王侍女“水雾”以后,这才转收敛了那嗜血的杀意,视若无睹的任由“水雾”携那陌生的人族男人近前来。
老妪双手将这令牌接来,细心检察以后,这才换上了奉承的笑容,说道:“女人莫怪,老身受了经验,自不敢再有忽视。”
狼女水雾从袖中取出一块令牌,这令牌不过手掌大小却乌黑如墨,其上篆刻着古怪的符文,更有淡淡的妖气缭绕,递给了老妪细心检察以后,娇笑着说道:“姥姥倒是细心!”
“噗通”一声!
老妪错愕的瞧了此人族的男人一眼,而后再次细心的瞧了瞧狼女水雾,已然有了积分测度,既然娘娘的随身侍女也要侧身施礼,并且如此恭敬,自不敢有所怠慢,忙上前侧身施礼而后讪讪的的笑道:“老奴见过公子!”
以此推想和测度,春三十娘以一女妖,与这弱肉强食的六合之间,也不知经历了多少的磨难和险阻,与腥风血雨和尸山血海当中,这才一步步登上了百莽山妖王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