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峨眉仙门已不复昔日的鼎盛,唯有吕三娘与包文正二人,便也不计算这些俗礼,便表示包文正一并落座。
包文正闻言自是从善如流,起家以后尽是怯意的侧立一旁,低声回禀说道:“老父病入膏肓,不堪长途跋涉,且梅绛雪昔日照顾家父,也有减缓之相。”
吕三娘心知与生离死别之时,便是自家也是普通无二,但既然是徒弟,便是传艺解惑,只能规劝说道:“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情,只要三魂七魄无恙,便可投胎转世。”
“谨遵徒弟教诲!”包文正故作游移不决,以免吕三娘生疑,而后才故作幡然觉悟,恭敬的说道:“弟子他日必然不再与梅绛雪来往。”
包文正目睹吕三娘似是不喜,心知有异,便也将这鲜鱼三吃一一咀嚼以后,更是心中不悦之极。
杨家坳陈旧的院落一如往昔,与光阴荏苒中双亲也逐步的老去,那粗糙的木马因侄女和侄子的原因,与乌黑中略显光滑,回想起儿时家道贫寒,便是野菜和糙米也常有不继,哄着青梅竹马的小翠姐姐去偷家中的吃食,最后被大人捏着耳朵找上门来,实在令人不堪追思。
一道剑光与云海当中夭娆闪动,淡蓝色的罗裙裹体,三尺青丝与肩后飘摇,那曼妙的身姿御剑而至,仿若一朵孤洁的莲花与空中飘然落下,呈现在包文正的身前。
“回峨眉之时,去恒山仙门求一篇佛经,可保来世繁华平生……”
腔调与慷慨激昂当中,更缭绕着惭愧和忏悔之情,包文正叩首以后便直挺挺的跪在吕三娘的面前,那竭诚的眼神不敢凝睇师尊的脸颊,静候吕三娘的惩罚。
彼苍剑客包文正以弱冠之龄行走江湖,堂而皇之的杀赃官与菜市口,除恶霸与大庭广众之下,引百姓鼓掌称快,以武者的修为与莱阳镇诛恶鬼,更贯穿“以剑载情”的剑修至理,乃是吕三娘心中的对劲弟子,也是寄予厚望的亲传弟子,这才以天材地宝筑基,更亲传峨眉仙门的无上绝学《九步蹬天》和《裂天剑典》。
间隔老远便传来呼喊声,那身穿粗布衣衫的店小二喜笑容开的快步上前,奉承的引领者二位客长,走进了王家的酒坊当中。
本道讨来师尊欢心以后,乘机便要远遁,却不料出了岔子,竟是坏在这一口吃食之上。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起来吧……”吕三娘虽是余怒未消,但目睹亲传弟子跪地认错,唯有感喟的说道:“莫非我峨眉仙门便容不下你双亲,何故与那玉漱山庄保养天年?”
包文正急中生智,便将话题引到了这百姓百姓生存之上,借此安慰吕三娘莫要生嫌。
与吕三娘的循循善诱当中,与包文正的从善如流中,这王家酒坊的“鲜鱼三吃”毕竟是端了上来,只见那鲜美的鱼汤中漂泊着葱段,清蒸的鲜鱼之上也是生姜和葱段,红烧的鲜鱼上亦然,便是瞧这扮相那有包文正说的那般远近驰名。
包文正天然是感激涕零的谢过,心中与多少动机之间不竭地遴选,却也不知哪个借口能转圜回转峨眉仙门之行,一旦出口便是覆水难收,故而唯有先再细细揣摩,便开口说道:“师尊可贵来杨家坳一次,应是不知这五十里外屈水渡,有一口吃食也算是名扬百里,不知师尊可愿移驾?”
屈水渡两岸青山对峙,那江水清澈倒映山峦,几叶扁舟略显形单影只的徘徊其间,虽是中午过后阳光亮媚,因毗邻江水却还是有些寒意,与那粗陋的木桥连接两岸之处,一杆暗淡的旗番顶风招展,簌簌生响。
也就在后厨的厨娘见到了白花花的银两,拿出了浑身解数筹措鲜鱼三吃的时候,与这大堂以内,吕三娘倒是耳提面授,教诲起亲传弟子包文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