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与这九幽涧万千厉鬼当中,左疏影心知包文正也不敢冒昧,便遵循阳间娶妻之礼照本宣科,堂而皇之的呼了出来。
“一拜六合……”左疏影侧立与这婚堂之上,望着凤冠霞帔的九幽娘娘与包文正并肩而立,强颜欢笑的朗声呼道。
左疏影亲历地府数次征剿九幽涧,作为万千厉鬼的统领,曾与那大名鼎鼎的白无常谢必安斗法半个时候未分胜负,故而对道行深不成测的九幽娘娘为何应允包文正,始终是迷惑不解,并且耿耿于怀。
虽是晓得这冥婚不过是情势所迫,却感觉这锣鼓震天的宫阙有些陌生,而娘娘也有一些冷淡……
丝丝自嘲的嘲笑与这洞房当中响起,那腔调与落寞与寥寂当中,也有几分无助的怨意。
与众目睽睽之下,包文正闻言便是暗怒不已,却不动声色的含笑以对,“鬼妾”乃是体系任务中的一环,而妾便是妾,岂有对拜之礼。
“天道出缺,这地府阴神的真身皆没法亲来,便是钟馗携存亡簿前来,也一定能破“怨戾之花”!”
九幽娘娘左月素将“白骨戾魂枪”斜靠在廊亭边角,负手而立感喟说道:“若非天道出缺,地府的阴神没法真身前来,只消一个白无常谢必安,便能将我九幽涧夷为高山!”
“如果娘子情愿与棺椁中为伴,又有何不成?”包文正心中虽是恶寒之极,但还是不动声色的含笑说道。
“冥婚……”左月素唇角闪现了丝丝嘲笑,拂袖之间便独自拜别,那婀娜的身躯与白发飘舞之际更显冷傲,便是那英姿飒爽的左疏影也要为之暗淡。
包文正望着那阴气缭绕,身穿凤冠霞帔的左月素,心中更是甚觉荒诞之极,便是瞧来清雅脱俗又有何益,便是乍见只觉冷傲之极,也毕竟不过是一具骸骨罢了,这血肉,这喜服,这统统的夸姣皆是变幻。
包文正与惊慌当中瞥了一眼左月素,还是是那般的清雅脱俗,那秀美绝伦的脸颊极其白净,和那白发成一色,与柔弱的身后缭绕,恰好与这棺椁之前倒是令人令人不寒而栗,近乎于毛骨悚然。
“那这棺椁就是我的!”包文正伸手抚摩着那阴寒的棺木,打量着左月素的脸颊,倒是掷地有声且不乏情深,声情并茂的说道:“你我已然拜过六合,那你左月素便是我的女人!”
“唉……”
左疏影闻言之上面色有些凝重起来,遐想那如同星斗般灿烂的女子,蹙眉冷声说道:“绛雪娘娘的道行,疏影自是不及!”
骸骨廊亭森白的流光缭绕,与那阴风吹拂当中,左月素一袭广袖流仙裙罩体,那柔弱的身躯跟着衣袂的飞舞更显婀娜多姿,三尺的白发与白净的脸颊几成一色,凝睇着那汩汩做响的干枯湖底沉吟不语。
宫阙当中,那一红一白两个“囍”字张贴其上,便是草率的暗合阴阳之礼,与百鸟朝凤的唢呐声声喧闹中,左疏影一袭红色罗裙,将那凤冠霞帔的粉衣女子搀扶出来,本是耳听这唢呐声面带笑意,待瞧见那一身书发展袍的包文正时,美目当中又缭绕着不悦。
冗长的已淡忘了工夫的流逝……
“想不到我左月素,也有嫁人的一日……”
那清冷的笑声与这棺椁前响起,左月素拂袖之间便将这凤冠霞帔尽数遣散,一袭红色的罗裙罩体,丝带将柔弱的腰肢盈盈一系,将娉婷的身躯勾画出来。
“青丘山六尾狐仙梅绛雪,数百年前便曾亲闯地府,在鬼门关前被白无常谢必安一个照面活捉,你相较梅绛如何?”九幽娘娘擦拭着“白骨戾魂枪”,漫不经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