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他是否能返来。”梅绛雪幽幽感喟说道。
那柔弱的身形便孤傲的端坐与琴台之上,淡蓝色的罗裙包裹着娉婷的身姿,长发垂肩用一根水蓝的绸束好,玉簪轻挽,那垂细如水滴的银链,微一闲逛便如同雨意缥缈,衣袂跟着拨弄琴弦而微动,好像淡梅初绽,未见豪华却见温馨,眉清目秀,清丽胜仙,有一份天然去雕饰的天然清爽,那眉间唇畔的气韵,高雅温婉,却也有几分淡淡的淡然。
包文正见状心中更是升起了寒意,含笑迎了上前将梅绛雪揽入了怀中,腔调更是有些喜极而泣,说道:“绛雪,我返来了……”
“娘娘便是不施脂粉,仍然是国色天香,足以倒置众生!”聂小倩盈盈笑道,且也目睹那剑光夭娆而来,不过几息已然来到了玉漱山庄的上空。
“晨风干,泪痕残,欲笺苦衷,独倚斜阑。难,难,难!”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前照,清泉石上流。
“……”梅绛雪欲言又止,将相劝的言词又咽了下去,既然明知情郎早有定夺,必将不会转头,又何必徒惹不快,便轻声说道:“那便多留几日……”
“你招惹了春三十娘好不敷,还要去招惹九幽涧的左月素……”
“返来就好……”梅绛雪伸出翠绿玉臂与包文正相拥而泣,便是唯恐一放手便是消逝不见,永久消弭与这六合之间。
“莫哭了,看着你落泪,令我好生肉痛……”包文正伸脱手指擦拭梅绛雪脸颊上的泪水,心中的情素翻滚,柔声说道。
未至一年,倒是恍若隔世……
包文正越听越是心惊肉跳,对于梅绛雪的斑斓心肠自此方是高山仰止,仅仅从杨家坳中的一席话,便是推演出了自家的策划。
物是人非,这已然不是哪个与短松冈书斋前,舍命相护的文弱墨客了,而是胸有丘壑意欲掀起一场大难的正道修士。
空有这般道行,倒是不能长相厮守,举案齐眉……
“文正,罢手吧……”梅绛雪密意的凝睇着情郎的脸颊,面色神伤不已的黯然说道:“还来得及!”
梅绛雪起家眺望着烟雾环绕的湖面,那两行清泪缓缓的淌落脸颊,形单影只更是说不出的苦楚和无助,于那皓月倒映当中,更是无语泪千行。
“来不及了……”包文正强笑着说道:“已然为时已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聂小倩闻言之下倒是一时难以揣摩清楚,干脆便将此事抛之脑后,轻转莲步退开了多少,望着这一对聪慧绝伦的璧人,倒是暗自感喟造化弄人。
“世情薄,情面恶,与送傍晚花易落。”
“娘娘……”聂小倩轻转莲步缓缓走了上前,那曼妙的身姿与这烟雾环绕当中,更显清冷与几分诡异。
“绛雪,如果你我易地而处,虽是体例分歧,但欲行之事倒是普通无二吧……”包文正感喟说道,自此亦晓得梅绛雪的痴情,必然不会将此事揭露。
“你可知,凡是有一丝忽略,你便死无葬身之地,这六合之间绝无人能护得住你……”
“绛雪,我好生思念与你!”包文正闻言之下,心中的怯意这才有所转圜,蜜语甘言自是脱口而出,柔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