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皓腕,掐动剑诀,一道青色的流光溢彩自远处瞬息而至。
“此事定然另有他法,坐视十万生灵的存亡与不顾,岂是我正道仙门所为!”
腔调淡然处之,偏眼眸当中那欲盖弥彰的情素倒是尽数闪现,目光游离不定更是眷恋与不舍。
山壁之上出现一层波纹,那丰神超脱的少年老步而出,还是是面色落寞的立足逗留,回望着自此再无干系的峨眉仙门,脸颊之上的痛苦更是令民气悸不已。
暗中之花掩蔽去了阳光,将这数千里辉映成了傍晚夜色,幽蓝的鬼火星罗棋布与风中飘摇,那身穿甲胄的厉鬼与这九幽涧中肆意的浪荡,倒是暗合军阵章法。
“当你重振峨眉仙门以后,若能念到曾有一人……”
“多保重……”
“周三阳空有五仙之名,却不悟神通,焉能与为妻部下逃脱!”左月素嫣然一笑,脸颊之上倒是云淡风轻,对于周三阳自是不屑之极,而后美目细心打量一番包文正,戏黠的言道:“与峨眉门规戒律之下,官人能毫发无损的分开,委实有过人之处……”
很多话,无需当真说破,相互心照不宣便是恰到好处;很多事,也无需当真,不过是这方天下的过客罢了,身后的骂名就由人去说吧……
左月素与九幽涧运营几近千年,以“九幽白骨火”和“鬼域之水”差遣万千厉鬼,早已是如臂使车,虽是地府征剿期近,现在却反而有了“偷得浮生半日闲”的闲暇之意。
现在这六合之间,撇开黑山老妖不谈,春三十娘一统妖族与百莽山高居妖王之尊,左月素与九幽涧自号“地府”,数次击退地府征剿,南北二娘娘可谓是平分秋色。
“本日一别,今后只怕是,纵使相逢应不识……”包文正心悸之下唯有故作黯然神伤,感喟说道:“最多不过一年半载,春三十娘与左月素邀战黑山老妖,鹤蚌相争之际得见五仙门意欲渔翁得利……”
“料峭东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包文正目睹吕三娘一时之间难以自处,腔调还是是寥寂与落寞之极,深深的凝睇了吕三娘一眼以后,这才感喟一声拂袖而去,有声音远远传来:
这腔调铿锵有力,那本是游移与纠结的神采也终究沉寂下来。
“此事已尽全功,吕三娘会去禁止黑山老妖的……”包文正回顾再次眺望了皑皑白雪中峨眉仙门的方位,感喟说道。
“你今后所行之事,与我峨眉再无半点干系……”
“英名岂能与我吕三娘手中尽丧!”
百姓的福祉与小我的荣辱相较,委实是微不敷道。
青萍剑戛然出鞘,化作一泓碧水遍撒剑光,跟着身形的展转腾挪,娇躯如同花间胡蝶翩姗不定,三尺青丝与肩后飘摇更显清冷,本是孤洁的脸颊也闪现了几分黯然……
与那一处山颠之上,娉婷的女子身罩鱼鳞甲胄,手持银枪而立更是飒爽之极,那一头如血的长发与风中飘摇,清冷非常的脸颊之上更是戾气缭绕,美目凝睇着那天涯的黑芒瞬息夭娆而至,这才规复了几分神采。
这包文正却能瞒住春三十娘与自家缔结冥婚,直至此时还是未曾暴露半点忽略,奔赴百莽山之行更是水到渠成,春三十娘已然首肯了挟持十万生灵陈兵九幽涧,令阴曹地府投鼠忌器。
峨眉仙门的青萍剑仙吕三娘,以“南明离火”曾邀战黑山老妖而毫发无损,这数十年来游历天下斩妖除魔,那脾气多么孤傲,却也能坐视百莽山挟持十万生灵而不顾,这包文正到底又与吕三娘说了些甚么?
“到手了吗?”包文正含笑打量着左月素的神采,问道。
犹记得,与这峨眉仙门当中言传身教《裂天剑典》,包文正倒是如老牛拉车,进境之迟缓令人侧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