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谢必安据实相告,那言词当中倒是尽是难堪。
这白素贞的徒弟黎山老母来往者皆是五方五老之流,可谓是长袖善舞、交游广漠,却非天庭正神也不能前去瑶池赴宴,而这许仙恰好又能一语道破秦广王蒋前去瑶池赴宴,想必便是傲慢几分也是有所依仗,而仰仗的想来也不是黎山老母......
白无常谢必安也是心生暗怒,那狭长的双眼更是更加的阴冷,这白素贞师承黎山老母门下,为了今后相逢言词当中这才留下了几分余地,不料这许仙竟是如此的傲慢无礼......
“你二人恪失职守,拘押游离鬼白福的灵魂前去地府定罪,更是出自秦广王的令谕......”
月夜当中,那风韵隽爽的少年郎周身披发着淡淡的光芒,举步而行便当即朝天井以外走去,那云淡风轻的气势更如同闲庭漫步普通,仿若远在地府之下的阴曹地府,竟是如同这钱塘县的街头巷尾普通。
犹记得,前些日子便曾见过这钱塘县许仙身陷垂死之际,身怀异宝便曾升起垂涎之心,碍于这白素贞师承黎山老母门下才忍痛错过,那镯子篆刻着蝌蚪符文,亮灼灼、白森森,倒是不知有何妙用?
这腔调尽是桀骜不驯、颐指气使,跟昔日包文正在天庭瑶池的蟠桃盛宴上乃是如出一辙,现在单独踏步上前,负手而立,平平的望着那在虚空中漂泊的吵嘴无常,以决然不准别人违背的口气,傲然言道:“戋戋两个阴神,也敢让我昂首瞻仰尔等,还不给我滚下来!”
“即便你有万载的功德,只因本日你对我不敬,便可尽数一笔取消!”
“既然如此,那就去将秦广王唤来见我!”
三清乃是贤人,历万劫而不灭,黏因果而不沾,天然不会纡尊降贵的前去赴这天庭的蟠桃嘉会!
吵嘴无常相互面面相窥以后,白无常谢必安与这法器“拘魂令”上拱手见礼,扣问道:“不知尊驾乃是何方崇高,请赎我二人眼拙?”
吵嘴无常固然在阳间当中申明赫赫,乃至是令阳人威风丧胆,但却也只是地府的阴司小神,职卑位贱,对这瑶池蟠桃会也仅是道听途说,倒是无福赴会!
这番话一出口,便气坏了那本就是性急如火的黑无常范无救,一时之间肝火上涌,那本就是面如黑炭的哭丧脸,更是气的几乎咬碎了口中的钢牙。
前去瑶池赴那蟠桃会的神仙,高贵不凡的四御五老天然位列此中,其次也得是六司、七元这等位高权重的神仙,如八极、九曜常常都不得其门而入,便是十殿阎罗真君统御阴曹地府,请柬也只是收到了一张,目前的天庭瑶池蟠桃会上,便是轮到了秦广王蒋罢了。
包文正目睹这吵嘴无常已然飘身落下,且一再拱手见礼,那桀骜不驯的语态也略微和缓一些,现在负手而立举目望天,平平的说道:“但,白福留在阳间,我另有效处,今时本日倒是不能跟你们回转地府!”
“白素贞见过二位神君!”
包文正还是是面色庄严,那眼神当中的寒意也是呼之欲出,谛视着那仍需昂首瞻仰的黑无常范无救,直呼其名讳以后,更是颐指气使的言道:“六道循环中的饿鬼道、牲口道,你想去那一道,无妨与我说来!”
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一番话在吵嘴无常的心中也是掀起了滔天巨浪,恰好那黎山老母座下弟子白素贞又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不得不耐人寻味......
包文正望着这置身与法器之上的吵嘴无常,那模样还是是那么的诡异和惨痛,昔日在那方光怪陆离的天下中,阴曹地府征剿九幽涧,便曾远远得见这吵嘴无常的尊荣,与今时本日竟是分毫不差,触景伤情之下追思往昔,不由得心中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