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澌，我十七，你多大了？”公以停下步子道。
“那是何物？”
“是。大换了小我，心智也仿佛个孩子。本我觉得父皇是自有深意，既然你也瞧出来了，那想必是确实了。”
公以冷着张脸不言语，郅澌道：“姑姑看样捡点点心，不拘甚么，殿下怕是饿了。”
“因为你方才说娶我。”郅澌抓起桌上公以晾好了茶的青瓷小盏喝了一口，没所谓地轻巧道。
“那便成了。只要你随我回岛上，你就是我师弟了。”
公以怔了怔，哈哈大笑。“那这事前不说，你把衣服换一换，跑了一身汗。另有脸上这些脂粉铅华，洗了去。”公以和她这么谈笑着进了寝殿。
“你徒弟当真这么说？”公以猜疑道。
“江山湖海，日月星斗，甚么都能够呀。”
“谁说是徒弟说的？我说的。徒弟听我的。”女子笑了，青黛长眉一弯，格外明艳动听，这便显出了很多与平常宫娥差别大的处所。
“十五。”
“另一块在我这儿啊。”
“你很怕热吗？”郅澌问道。
“儿臣想让她入朝。”公以复又转头问，“甚么名字？”
“太子，莫要再言行放浪了！此次东宫遭天谴，还不敷以鉴戒……”
“这个。”郅澌小小掌心上躺着个白瓷小瓶，塞着檀木小塞子。“这但是个金银财宝换不来的宝贝。”
“这药端庄来讲但是神药。旁的倒也罢了，只是神仙水灌溉的梧桐叶磨粉但是一味难觅的。这水甘冽非常，回味百花芳香，百草暗香，真真是世上可贵的好滋味，喝下去尽忘前尘旧事烦忧，表情开通舒朗。这也便是皇宫大内才气得此神物。”
“另有么？”
“那便封个从二品将军，留在你宫里的内卫营里吧。”天子道。郅澌跪下谢恩。
“小祖宗，外头那些大人可扛不住这般糟蹋，行行好吧。”木姑姑给了公以一碗镇过的冰糖绿豆汤，方才递到嘴边，公以又端住了那只碗，转头道：“你能喝冷的吗？”满厨房的宫娥怔了一怔，个个面似红霞，不由偷偷望一望阿谁小宫娥。公以见她不说话，抿着唇笑一笑，“你喝我的，我喝何诤的，何诤的姑姑再晾一碗。”说着便如此做了，也不顾那何诤涨红的面膛，复又叮咛小宫娥，“去捡一身风凉的素净裙子，再打盆水去我房里。”
“殿下，陛下中毒但是小有三年半了？”
“给你们惯坏了，主子叮咛也敢动问西问！”公以冷声道。“何诤，去御膳房多讨些绿豆粥给这些垂白叟们。”何诤有些闷闷不乐地出去了。
“唔......这倒是风趣，只是金木水火土排完了，今后是甚么呢？”
“这有些费事，这女子出身现下不敷。”
“是啊。”天下皆知的事情嘛。
“哦？金银财宝换不来？”公以逗趣道。
郅澌住了步子，转头望着他，咧开嘴，一口白牙呲开来，“当年天降吉祥，东山劈出来两块玉，你是不是有一块？”
小女人点点头，“我有这块玉，徒弟说我天降奇才，必是做甚么成甚么，收了我做小弟子。我们这门派呀，你说师成不出岛可该多无聊？每天给那些师侄长辈下毒真真无趣，师叔爹娘他们又都百毒不侵，无聊得紧无聊得紧。”郅澌摆摆手。
周公以拱手应下来，对王寺人道：“公公，内里这些大人劳您劝劝，能分散分散了，分散不了的也别让在这儿跪着，让他们去思华堂院子里等着。”王寺人扫了扫拂尘，躬身出去了。公以跪安后领着郅澌从殿后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