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王爷此言有些公允,吾等为臣,除了帮手君王,也有直言忠诤的职分。如是因为是太子殿下,臣等便噤若寒蝉,那才是我等玩忽职守。”
“诸位请起。”公以笑道。在鱼亭中他也不急落座,只是让郅澌先坐。那鱼亭与中间的这条白玉道并不连着,因而公以只得凭栏打量着这一下午曝晒还留着不肯走得这七八个臣子。“三伏天,各位不回家避暑,偏生跟这儿熬油,倒真是让本宫猎奇,究竟是甚么非说不成的谏言。”公以不焦急,缓缓隧道。正在此时,门口寺人唱声道:“鲁亲王、彦亲王、顺亲王到。”
“那是我的解药,用我的血养的。你可听过女子养的蛊毒?”公以点点头,“实际上差未几,只是这是解药罢了。像天子陛下那种程度,没有内力催动,半晌工夫就能病愈,这珠子对他来媾和南海里的珍珠都一样。而你嘛......你这倒也不是受伤很重,但是如果再中个其他的甚么毒,两厢合一处,工夫再高也没用。”郅澌从他手上拿回清冷散,“漫水亭的甚么东西都是有毒的,哪怕是拯救灵药再好,用得不对都会毒发身亡。小小一瓶清冷散也是如此。”
“嫁给我啊。你我结婚,我又不习毒,这天然是好来由。”
“我倒是晓得如何同你徒弟讲。”公以卖起关子。
“皇叔们莫要曲解,这确切是本宫新得的才子。国母新丧,不管如何,”公以抬了抬目光,有些意味深长的不屑,晓得内幕的人都心照不宣,“也要全了皇家面子。一时候,本宫不急娶妃,这一名,是新拜的从二品内卫将军,郅澌大人。”
“妨事吗?”公以含着笑道。
周公以抚一抚额发,笑了起来:“真是热烈。九叔到了,只怕本宫的酒是不敷喝了。”
郅澌不免有些尴尬地同彦亲王对视上了,万般无法,只得咬着牙赶鸭子上架。“偶然获咎王爷。”便是起家一福,“刚才听了半天朱紫们的说话,倒是真真云里雾里,想来是云泥之别的原因吧。郅澌鄙人,天子陛下封了个从二品的将军混口饭吃罢了,不知是怎的激愤了洹王爷这般出言不逊。郅澌在家是惯坏了的孩子,洹王爷多担待。”又是一福。再道:“鲁王爷刚才想来是开打趣了,郅澌福薄,进宫一月未曾见着皇后娘娘凤驾,竟不想娘娘便仙去了,当真是遗憾。实在是不知,这太子妃一眼从何而来。”再一福。
郅澌眉毛一挑,“我看你还是忍着热罢。”说着把清冷散收了起来。
“不如你拜我为师,千奇百毒熏一熏你就百毒不侵了,也就不消我操心了。”小女人一边从腰间抖出来颗珍珠递给公以,一面笑道。
小宫娥福了一福,逃也似地跑远了,想来不日,这太子要娶太子妃的动静便该是洋洋洒洒漫天都是了。公以正做如此想,却又好笑,他们既然情愿猜,他就偏要把郅澌带去大庭广众下让他们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