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安干脆转过身,将背后的伤痕给五梅看:“我被整治得这么惨,就是为了这个帐本。你如果实在不晓得帐本的下落,起码要给我供应点线索。”
闵安猜不到李培南在想甚么,闻声耳边又传来一声惨呼,抖了下肩,说道:“世子爷您听我说,那五梅毕竟是个文弱墨客,学过孔孟之道,修得一些傲骨,您如许打他,只会折了他的颜面,反而弄巧成拙呐。”
厉群向李培南禀告了闵安在柴房里的善举,随后又遵循叮咛还是去了后宅院,向非衣通传本日内涵行馆产生的事。
师父与花翠一样,见劝服不了他的情意,干脆一肩承遭到底,支撑他的任何决定。闵安告别师父,一小我搬停止馆后院的竹屋里。
闵安笑道:“我被宝儿抱了七八回,追着跑了半年,已经生出要讨宝儿做媳妇的心机,怎会俄然变成了女人。”
非衣管理好将军的伤势,见无大碍,才让狸奴背着笼子回到行馆。他梳洗了一番,换好衣装,正在烹茶时,却听到厉群说闵安挨了十记军鞭,赶紧起家朝外走。
闵安思前想后,还是挑选了跟在李培南身边做家臣这条路,并劝服了本身的师父,接管非衣做门徒。他与非衣的名分进了一层,友情却浅了很多,启事就在于非衣不喜好他过于靠近,而他本人也比较识相,明白本身现在是世子部下的人,不能与府上的二公子走得过近,以免生出攀附二主的怀疑。
吴仁将她哄走:“死小子除了那句要讨你做媳妇儿的话是假的,其他实打实的真,你快去玩吧。”
闵安跪在底楼石砖上,每听到一声喊叫,肩头就要颤栗一下,又不敢伸手去捂住耳朵。从长街上起,李培南就隔开了他身边的人:师父和萧宝儿被侍卫塞进马车送回了萧家常落脚的堆栈,非衣被狸奴请去了医馆,催促大夫检察将军的伤势。
李培南坐正了身子,锦袍领口下暴露的乌黑寝衣仍在微微起伏,可见他的肝火并未停歇。非衣过来借白鹘时,曾许下承诺,不会伤及白鹘筋骨,他才忍痛借出。中间产生了甚么盘曲他是猜得出来的,大事当前,他任由白鹘带伤决斗,顺势拿住了五梅,再来问罪祸首祸首。
祸首祸首答复说是因为低估了一只鹰的才气,才导致现在的困局。李培南不由细想,是他太放纵他了么?让他一次次跟着情意做事,不计手腕和结果,嘴上还说不出一点诚恳话来。
最后一记鞭挞打下来时,闵安没受住痛,将嘴巴磕上了方砖角,蹭松了上颌内侧的一颗牙齿。他想在侍卫面前留点骨气,才忍着一声不吭,眼角都不湿一下。他趴着不动,等背上火辣辣的痛感散去,心底蓦地想起了师父说过的话。
行馆里灯火透明,侍卫耸峙如山。
闵安焦急:“我没做甚么啊。”
随后柴房里的两人各顾各地说了一阵话,都不见效果。闵安是几次倒腾了几遍,扣问帐本的下落,五梅一口咬定不知情。五梅是声泪俱下地请闵安念在同窗之谊,救他一命,直说得闵安皱起了眉。
李培南见闵安哑口无言,对一旁的侍卫说:“拿鞭子来。”
李培南又道:“白鹘一只翅膀伤残,羽毛掉得只剩一半,你又有甚么话说?”
厉群将束手就擒的五梅丢进柴房里,未几时,沉寂的夜风就卷来五梅凄厉的惨叫声。
李培南冷冷道:“他不是那么简朴的人,你先替本身担忧吧。”
闵安张了张嘴,说不出甚么话。他这才觉悟到,早在六七天前,当他被迫凑到李培南跟前时,就给李培南留下了甚么样的印象。他为了自保,曾经瞒住过柳小巧和茅十三案子后的隐情,而这些又恰好成了李培南惩办他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