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大抵是闵安卖了非衣一小我情,随后的半山路,非衣不紧不慢与闵安适聊了几句。
闵安低头一看,在他外出一趟办公后,衫子角沾了草灰木叶,袖口和纱罩有女人家抻过的指模子,上面还染着脂粉。他从袖角扯出一块帕子擦手,说道:“唉,我下次乡可受欢迎了,女人家都围着我,追着要看我衣服上的花腔子。看完了还要摸,摸完了再塞一些帕子胭脂盒甚么的,把我的袖子都塞满了,顺手还拍几个掌印在我衣服上。转头翠花瞥见了,又要骂我不洁净……”
非衣凝声道:“只帮你这一次,下不为例。”
非衣没再说甚么,只是将这些话记在了心底。
非衣仍然不说甚么,只抬起墨黑的眼睛看过来,直看得闵安脸面大窘。闵安本来就是初级小吏,没有资格指派非衣做任何事,更何况非衣已经交了“食宿费”,算得上是长官毕斯的客人。
傍晚闵安去郡衙后门转了一趟,抓来一把紫色野花,土根上还带着泥巴。走去非衣院子里,非衣正背手站在木架一旁,在落日下悄悄看着满匾的干花干草,仿佛在赏识着一幅希世画卷。他的周身润了一层花香,盖过了本来的熏衣香,轻风拂过,送给闵安满鼻的清冷感。
非衣淡然道:“你帮我劝动吴仁,我就帮你办案。”
闵安深思着,非衣只怕之前没做过这些啰嗦事,将一个极有能够是繁华家后辈的人半夜拉到山林里赶路,而那小我竟然也承诺了,可见先前和他谈好的拜师前提该是有多大的吸引力。不然他也不会按下他的不耐,在彻夜随人差遣。
闵安等了一会儿,见非衣像平常一样不爱理睬他,把心一横说道:“你的性子一贯冷酷,留在我们郡子里不走,想必是要做甚么要紧的事情。别希冀我会信赖你对大人说的那套话,你越是低调行事不惹人重视,我越是猜想你另有图谋,说吧,你到底想干甚么?再不痛快说出来,我就陈述给大人去。”
闵安笑道:“你连师父的来源都刺探好了,可见是有些门路的人。师父那些陈年旧事密封在刑部的檀卷当中,非高官及特使才气见到。你能找到这里来,实在是令我诧异,‘非衣公子’到底是甚么来头。”
闵安惊奇:“如何了?”莫非是劈面撵他走的意义么?
非衣瞥了闵安一眼,没说甚么,指了指院门。
闵安悄悄嗟叹一下,又微浅笑了起来,听非衣答非所问,他也大抵猜得出来非衣的意义了。他顺着语意说下去:“那位女人很有福分,当然你若能让我师父点头收你做门徒的话,也会是一件有福分的事。想我师父收下你,天然要好好帮我办理这个案子,你说是不是?”
非衣看着闵安衫罩上东一块西一块的桃红脂粉,说道:“你先去洗洗。”
闵安回道:“大人能够再上书向县衙求援,本郡经制内的捕快还不敷十名,茅十三连串几州,抢了百户人家,已经算得上是要案。按比方许的大案也不是我们小小的郡子能办得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