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破风之声连起,三支弓箭来势甚急,接连射中梁军三名武官的眉心,定睛瞧去,恰是远处那名黑衣人弯弓搭箭,射向这里。梁军阵脚顿时有些慌乱,残剩的刺客顺势合为一处,却朝着陈霸先攻来,而那名黑衣人飞身疾掠,直奔中军帐而去。
陈霸先赶到阵前,临危稳定,先命侍从率兵布阵,将萧暎中军帐团团护住,再批示众官兵将刺客豆割围住,这才停止住如狂守势。不到一顿饭时分,梁军官兵已死伤近三百人,而刺客亦死伤二十余人。
半晌过后,萧暎缓缓说道:“连日劳累,你先去安息罢,容我再细细考虑。”
侍从取来烛火,将帐内点亮后退出。赵秉文见巡查兵士俱按陈霸先叮咛各自分开,军帐四周无人,便悄悄来到军帐门口,透过裂缝窥见陈霸先在帐内正襟端坐,左手执书,右手绰须,于烛火下看书。
萧暎道:“为大梁长远计,我确有此意。你有何观点?”
赵秉文正恍忽间,见陈霸先返回本身军帐,瞅准空当,忙跟上前去,正待跃上陈霸先军帐,忽听帐内陈霸先说道:“彻夜我要彻夜读书,去多取些烛火,帐内四下都点上。再奉告值守的兄弟,营外与新渝侯帐外多加些人手,彻夜我这里不消巡查了。”侍从回声出来,小声嘀咕道:“常日里各式俭仆,读书只用一支烛火,本日怎地豪阔起来了?”
萧暎道:“绝非圣上旨意。只是兹事体大,我觉得高车既要入梁,那便要有些行动,也好表白大王的忠心与决计,以塞悠悠众口,我才好归去请命,安排诸多事件。”
萧暎笑道:“高车王好眼力。此人叫陈霸先,我平生阅人无数,却无出其右者。”
约半个时候,梁军回营,陈霸先随萧暎进入中军帐。赵秉文悄悄靠近虎帐,趁来往巡查兵士不备,飞掠入营中,疾奔中军帐而去。
赵秉文在帐顶上俄然听到陈庆之的名字,不由心中冲动,身材发颤。这时,帐内有人说道:“陈老将军将略可比卫、霍,下官非常敬慕,之前一向无缘结识,直至客岁方才会面。”赵秉文心想:“这定是陈霸先了。此人边幅与气度不凡,难怪新渝侯对他青睐有加。”
赵秉文闪身藏在帐外以后,听陈霸先说道:“高车骏马无数,且多适于军用,更有汗血宝马惹人垂涎。近年来连番交战,国力日渐孱羸,而劲敌如虎,朝夕在侧,兼之其罪怀璧,不出三年必亡。此次高车舍近求远,欲乞助凭借我大梁,本就大为可疑,陛下虽不肯失期于天下,只恐豺狼之辈不敷以取信。本日相见,那高车王只是推委不肯解缆,且我刚才留意,高车王毡帐四周皆为军帐,未见家眷,此中必然有诈。还请大性命令连夜拔营,迟则只恐有变。”
只见营外约百余名蒙面刺客,掣出尖刀,向营门猛扑而来,看到梁军便砍,值守兵士纷繁呼喝。远处一名黑衣人腰悬尖刀,绰弓背箭,巍然不动。
高车霸道:“噫?将军姓陈,可熟谙陈庆之陈老将军?”
风吹草低见牛羊。”
陈霸先道:“臣游用时曾听人唱过,听后震憾不已,当时学了几句。大人既有兴趣,我便献丑了。”随即便清唱起来。
阴山下。